门当户对这四个字真的贯穿了古今,如果从辩证的角度来看,张亮的一生决计是辉煌的,也是悲哀的。
谁让他出身贫寒,却又位高权重?
但他偏偏又是个心比天高的家伙,但他忘了,心比天高之人,往往都是命比纸薄之辈……
这也就造成了他如今的处境,李二要清算他,士族要算计他,就连李承乾也想拿他开刀,借此扬大明之名!
可大家却又下意识的都在忽略,张亮当年的确为大唐的开国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在李二这些人眼中,这点儿功劳,在此刻,真不值一提。
至于说他的那些假子,真就应了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好似也不为过。
就在贞观十三年临近尾声的时候,张亮这位陇右道行军大总管终于走马上任了。
而就在他走马上任的当天,刘树义兵败大赵王廷的消息也刚好传回来。
可以说,他屁股都没坐热,就收到了这個消息。
要说他气不气,呵呵,只差没气死……
之前刘树义头上没人,兵败了那只能自己硬抗,如今头上那可是有了个爹的存在,他还不得赶紧求援?
不过这事儿,说起来就恶心,至少大败刘树义的叔孙海觉得恶心。
因为刘树义其实不至于败得那么快的,当刘树义大军败退之时,叔孙海都有些不敢置信。
但随即,他就想明白了。
没想明白的慕容承忠,却是一脸的困惑:“将军,如果大唐的军队都是这个素质的话,殿下只怕不用安安稳稳的等着大唐那位退位了,我们杀进长安也不是不可以啊!”
他们这些人对李二是没有任何敬畏之心的,再说了,你李二能干的事情,我们怎么就不能干?
“你没看明白……”叔孙海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刘树义这个王八蛋,他就是故意的!
说到底,他就是不是真正的军人,我们都搞错了,这家伙,终究只是一个政客,一场大战的胜负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从来就不重要,真正在乎胜负的,只有我们。
他们在乎的,只是政治利益罢了。”
说完,叔孙海也有些无奈,他是真正的军人,但他真的很不齿刘树义的这种做法。
站在刘树义的立场,既然你张亮来了,还是陇右道的行军大总管,这一仗你是避不开的,既然避不开,那就早点儿下场。
“将军的意思是,刘树义是担心张亮迟迟不下场,夜长梦多,张亮会倒向我大明?”
点了点头,叔孙海说道:“正是如此,张亮出任陇右道行军大总管,已经影响到了目前我们与蜀王一系之间的平衡。
站在一个将士的立场,老夫很不齿他此番的行径,但站在一个官员的立场上,老夫也不得不承认,他比老夫更合格。”
看不上归看不上,但丝毫不影响他对刘树义的评价。
“那我们现在是乘胜追击,还是等等张亮的反应再做决定?”慕容承忠问道。
听他这么问,叔孙海都笑了:“当然是痛打落水狗!老夫又不是他刘树义?”
若是这种战机都不知道把握,那他这个经年老将真就白混了!
正在叔孙海筹谋着痛打落水狗的时候,李承乾的手谕来了。
接到李承乾的手谕,叔孙海直接愣住了。
“得,不用关心张亮什么反应了,殿下手谕,阵斩张亮、李君羡。”叔孙海笑道,“快去知会万俟璞,不用和李君羡虚以为蛇了,尽快阵斩于前。”
他之前还想借着李君羡被刘树义给坑了,拉拢一下这位,可谁知道李承乾居然会下发这么一道手谕。
虽然疑惑,但却没有任何迟疑。
“万俟将军听到这消息,估计得乐开花。”慕容承忠闻言却是笑道,“我大明将士中,最想阵斩李君羡的,估摸着非万俟将军不可。”
“这都是小事儿。”叔孙海闻言说道,“既然殿下有手谕,照做即可。
不过要想阵斩张亮的话,光我们浇河军还是有些力有不逮的,这样,你安排人回日月山问问。”
慕容承忠闻言,点了点头。
的确,浇河军虽然有数万之众,但达步屈麾下可没这么多人,他麾下也只是浇河军的一营罢了。
真要说对上张亮,他们还真没把握,毕竟张亮不是刘树义,可调动的折冲府就有三十多个,权势比刘树义强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
与此同时,另一边,张亮恨不得骂娘。
“老夫刚上任,就传来这么一个消息,这是给老夫下马威嘛?”张亮语气中的怒意,那是真的挡都挡不住。
公孙节等人闻言,却是笑道:“义父何须烦恼,刘树义既然这么做了,这就说明他们迫切需要义父加入他们的阵营。
希望义父能早早的入场,不至于和大明那位有什么瓜葛,如今的义父才有当年吕不韦的风采,奇货可居。”
对于刘树义败得那么快,众人都是不信的。
开什么玩笑,大唐的边军要是只有这个能力,当年的慕容伏允就不单单是犯边那么简单了。
之所以败得这么干脆,只有一个原因,拉张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