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王室卫队们再度微哗,就连基尔伯特也难以控制表情。
也许是跟之前的印象相差太大,也许是这段话饱含的秘闻实在太多,多伊尔先是结结实实愣了一下,回答极度不自然:
“啊,是,是,是,是吗?”
可泰尔斯并不在乎,他只是出神地看着手里的警戒者:
“正是多亏了这把传奇宝剑,我的祖父才能不失王位,顺利加冕。”
多伊尔微挑眉毛,想要向上司送去一个疑问的眼神,可马略斯根本没有回头。
“但你能感觉到吗?”
王子的一脸神往慢慢化成凝重:
“你能从这把剑里,感受到六十年前,至高王室和两大封疆豪门之间的那种……血雨腥风吗?”
血雨……
多伊尔眼皮一跳。
“我……”
但泰尔斯没有给他机会回答:
“今天,我决定把‘警戒者’赐给你,丹尼·多伊尔护卫官。”
那一刻,多伊尔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星湖公爵转向多伊尔,正色递出警戒者:
“作为我手下六名卫队护卫官里最靠得住的人,好好表现。”
泰尔斯眯了眯左眼:
“别辱没了它。”
跟他的同侪们一样,多伊尔愣在了原地。
“好……啊……啊?”盯着那把宝剑的他先是下意识地点头,随后又意识到什么,顿时大惊失色!
但多伊尔反应极快,在同侪们同情的眼光降临前,他就神色一肃,直起腰来,潇洒干脆地握住腰间的武器:
“咳咳,不,殿下,事实上,我现在的这把剑是我祖母留给我的……”
多伊尔微现悲戚之色,但马上坚定起来,像是被某件事鼓舞的忠贞少年:
“我对着祖母的墓发过誓,在它断折之前绝不二心……”
泰尔斯嗤了一声,晃了晃警戒者:
“所以你不想要它?”
“即使是把名贵的古帝国剑?”
多伊尔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好吧。”泰尔斯惋惜地叹息。
多伊尔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
“哥洛佛先锋官!”
在多伊尔的松气声和泰尔斯的突然点名中,近乎面无表情的哥洛佛先是神经一紧,随后眼神警惕地看向王子。
只见泰尔斯笑眯眯向他招了招手。
“听说你的祖父也曾经在王室卫队里服役,身居高位。”
“那么我想,最适合传承这把武器的家族就非哥洛佛家莫属……”
哥洛佛微微一震。
但他下意识地摇头,斩钉截铁:
“不。”
泰尔斯的笑容微滞:
“不?”
“你也不要?”
只见哥洛佛依旧是那副纹丝不动的神色,木头般摇了摇头:
“不。”
泰尔斯重重地叹了口气。
当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突然发现不知何时,马车周围的王室卫队全都转过脸去,或者尽职尽责地勘查敌情,或者煞有介事地与同侪交谈。
就连多伊尔都拉着一言不发的哥洛佛,看上去有说有笑。
“好吧。”
泰尔斯无奈地摇摇头,回头跟神色古怪的基尔伯特交换了个眼神:
“那么我只好对他们说,无论马略斯、多伊尔还是哥洛佛家族,都对代表着豪门与复兴宫关系的‘警戒者’不屑一顾,弃如敝履……”
马略斯的马蹄略略一抖,多伊尔的笑容凝固起来。
而王子轻笑着,惋惜地把长剑伸出马车外:
“在我归来的第一天,警戒者就被他们丢弃路旁……”
“从此下落不明。”
下一秒,泰尔斯毫不犹豫地松开手。
啪嗒。
在王室卫队们难以置信的眼神中,珍贵的古帝国剑,法肯豪兹家族的传家宝,意义非凡的警戒者就这样,孤独无助地翻落马车,砸在地上。
震起不少尘土。
什么?
多伊尔几乎要把眼珠瞪出来了,哥洛佛也攥紧了缰绳。
几个卫队成员下意识地勒马转向,避免踩踏到那把流传千古的宝剑。
一瞬间,整个车队的阵型乱了一丝。
马略斯猛地回头,盯向满不在乎的少年公爵。
他使了个眼神,多伊尔连忙拍马赶上,想要在警戒者被尘土覆盖前捞起……
“很好,D.D。”
泰尔斯的手肘撑在车窗旁,眼前一亮。
“谢谢你,你到底还是接受了这把没人敢要的武器。”
多伊尔已经半探出马匹的身子僵在半空中。
他的脚掌勾着马镫,手掌则悬停在警戒者上方,距离剑柄只有一尺之遥。
姿势古怪的多伊尔,尽显马术高超。
如果你不看他表情的话。
“记得,它意义重大,要好好对待……”泰尔斯饶有兴趣地看着仿佛被冻在长剑上方的多伊尔。
“够了!”
终于,马略斯提缰回马,面容愠怒。
“殿下,你到底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