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道宫的一处神秘的祭坛,道宫祭坛坐落在一处深谷之内,入眼处红色艳丽的珊瑚堪比璀璨花海,色彩斑斓的鱼儿成群结队游弋,几只海母悠哉悠哉的摇摇晃晃,一路上的景色令人心旷神怡却难掩凄凉。
泪眼问花,花不语。
祭坛之上人头颤动,蚌族男女老幼皆在眼中饱含泪光,默默目送一位女子箫靖儿,她今日格外的美,略施粉黛、柳眉如画一袭天青白袍,面相神圣庄严,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子萧瑟。
靖儿身披白袍缓步走向祭坛,送行的族人们饱含着热泪於她惜别,相熟的姐妹泣不成声,族中长老老泪纵横,族中小儿哇哇大哭,这里是一片哭的海洋。
蚌族,妖族中长相最是俊美的种族之一,男子生来俊朗,女子貌若天仙,天生一副好皮囊却无相应的实力,成了妖族中最大的讽刺。
妖族向来信奉强者实力为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相貌再好不及实力强劲,皮囊在此毫无用武之地,只会成为强者玩物。数万年的欺凌和压迫,被迫下界的蚌族人学会了另一种生存方式,依附强者成为强者附庸。
唯有如此才能活下去,而活下去的代价,族人的牺牲。
历代如此,今日亦不会是个例外。
蚌族人列队含泪送别,用族人的牺牲换来一段时间的依附,无归属感毫无忠心可言,只为了能活下去,苟延残喘的繁衍生息。
他们的生存方式何其可悲,可叹!
然而,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活着,能活下去就足够。
祭坛,徐子麟安静的躺在石台之上,周身布满恐怖的黑炁,浓密黑煞如怪物般令人惊惧,箫靖儿无所畏惧缓步上台褪下白袍,柔若无骨的身子平躺在旁,展开臂弯将他搂在怀里,化作洁白如玉的蚌壳将黑煞吞下。
台下哭声一片,铮铮铁骨的狰娘也不禁黯然神伤,火娃子也跟着哭了起来,身畔的虎妞儿投来鄙夷的目光。
“你个大男人跟着哭个啥!”
“谁哭了,我没哭。”
“眼泪都流出来了还狡辩,没想到一个黑炭头还会怜香惜玉。”
“你,你,你懂啥,我哪里怜香惜玉了,我是在哭老大,万一老大救不回来你不哭啊!”
虎妞儿浑身一震,断魂毒性强烈非常,哪怕是靖儿亦无十足把握,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老大有个好歹来,想到此处悲从中来哭天喊地的嚎啕大哭起来。
徒然,祭坛地面猛地一震,一股悸动扩散众人震惊不已,箫靖儿所化蚌壳突然打开,壳内生出耀眼光芒照耀天地,内隐显一头三足金乌虚影。光芒所过之处异像频显,红珊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小小的游鱼儿各个增大一圈,蚌族长老甚至能感受到夯实如铁石的瓶颈,此刻好像有了松动的迹象。
“好生刺眼,这是什么?”
“神光,这是神光。”
族中老者一声惊呼,蚌族乃神族后裔实力不济寿命悠长,一般族人千年阳寿,长老级别足有万年乃古代寿族,远古记忆刻骨铭心。
“神子,神子降临!”
蚌族长老高呼跪拜,族人见了纷纷效仿,一时间整个山谷黑压压跪倒一片,顶礼膜拜者众。
数日后,神子降临的传说传遍了河道宫,家喻户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言中的神子无所不能,能上天入地手摘日月星辰,最后传说成了神子降临,解救世人。
无徽村民自然得到蚌族最高礼遇,甚至从来不通婚的蚌族少女,有意无意都看上神子仆从,搞得火娃子、箫小子好生烦恼,挑花了眼,不知选谁作良配。
几日后,昏睡许久的徐子麟终于苏醒,黄河延岸一战几乎殒命,炁源几乎枯竭,能活下来已是奇迹。靖儿家的闺房里除了无徽村民多了几位蚌族长老,恭恭敬敬的守候在侧,手里大包小包提着不少的礼物,其中数位长老更是拖家带口,膝下女儿各个国色天香,人间绝色。
“快看,神子醒了,真的醒了。”
“是啊!神子吾乃蚌族大长老,这位是我玄玄玄孙女,名曰莎莎,快,莎莎快来拜见神子。”
“神子,老朽蚌族二长老,此乃族中至宝还望笑纳。”
一时间,几个老儿根本顾不上颜面了,别说面子就算是里子亦狠狠踩在脚底,满脸堆笑,阿谀奉承,徐子麟一头雾水不知其所以然也,好在狰娘等人将来龙去脉道来,方知始末。
徐子麟眉宇间浮现三根黑线,目光在众人面前扫过,眼底透出一股冷冽,众人见了心头一紧,不知何时、何事得罪了神子,莫非是因姬子云那小子的事怪罪,这可如何是好都怪老儿一时糊涂。
蚌族长老上前不无尴尬的小心询问,徐子麟冷哼一声,众人噤若寒蝉。
“依附强者无错,错就错在宁愿牺牲族人性命,须知生命诚可贵,靠着族人的命得到庇护,诸位可心安理得。”
一席话铿锵有力,场内一时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恩公,切莫责怪长老,是我,都是我心甘情愿。”
箫靖儿拖着虚弱不堪的身子,面如白纸我见犹怜,祭坛上的她抱着必死决心,徐子麟奇迹般引动神力震惊四座,然靖儿亦是功不可没,若非不是她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