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印看着这些因为劳作而面容沧桑,但死活只在吃饱和吃不饱之间徘徊的凡人们。
看着这些一睁眼就是活计,从早忙到晚,却带不回几个大子的凡人们。
看着这些明明可以依靠自身劳动而换取金银,却不得已下跪逢迎卖笑卖肉的凡人们。
他想说什么?
他想说的东西太多了!
可是话到嘴边,却如鲠在喉,死活吐露不出来。
“想过不下跪就能赚钱的生活吗?”宋印问道。
那小二与那群侍女,下意识点头。
“想过凭借自身劳作,便能赚取足够金银的生活吗?”
做工的几名凡人,同样点头。
“想过不会闹饥荒,也不会变卖自己土地,更不会过着过着,发现赖以生存之地,居然要收费这种荒唐事吗?”
余下之人,也是点头。
宋印一指尤富贵,道:“是这邪道,你们所过之生活,全是因为他所造成的!人生来有足,那是让人站着的,不是让人跪下的,有人要你们跪下,可我宋印不愿意,我金仙门不愿意!”
“邪道,领死!”宋印五指一收,那白气蒸腾开来。
“啊!!”
尤富贵发出惨叫来,面皮在这白气下逐渐融化,显露出血肉来。
“你为了凡人?!伱居然为了凡人要和我权财宗作对?!没我权财宗,你们的修行进度就会变慢,得罪我权财宗,你们会被天下正道群起攻之的!”
他明白了这人为何说他是邪道,但是他不明白的也是这一点。
凡人哪里是人!
为了凡人,至于如此吗!
普天之下,从没有过这样的人!
“用不着你们来。”
宋印淡淡道:“我等不起,我会亲自去找你们。”
“你这邪道!”
尤富贵大叫道:“你才是最邪的邪道!!”
邪道?
他们所认知的邪道可不是这样,邪道只是吃人而已!
这凡人,他们正道可是握在手里,还会为了凡人去斩妖除魔,不让那些东西害凡人。
对待邪道,他们才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就算是为了凡人而战,那也是如现在的南平国与北高国,有了由头,借由战场来做修行,如果赢了,也能得另一国凡人供奉。
从没听说过,只是因为凡人过得苦,就要对付正道的。
这个人,比邪道还要邪道!
“痛煞我也,饶了我,饶了我!!”
可很快,尤富贵就没了声息,那白气蒸腾之下,将他化了个干净。
这一幕不仅是让酒楼中人看见,那些听到响动所赶来的凡人,仰头便能看到那破了个窟窿的酒楼内景象。
白气在这酒楼里消散掉,宋印却看向酒楼里的凡人,道:
“杀他一人,却不足以改变城中乱象,没了这权财宗,依旧会有别的邪道来盘剥你们,这地方你们是不能待了,若想过不受人盘剥之苦,那就拜我金仙门,北前往我宗门驻地,我给你们这样的生活!”
这地方不是开平城,那是在闹饥荒的途中,宋印恰巧赶到,有铁证在那,凡人是会信的。
但是这里没有有声无声门的人,只有一个权财宗,就算逼他说出来,没有直观感受,信的凡人也不会太多。
但没关系,宋印不需人信。
他只要让人北便可!
只要北,这些凡人过了那想要的生活,那就能明白了。
满是邪道的地界,待了也无用,不如换个地方生活。
至于有人不愿意走?
那简单。
宋印袖子一挥,黄风席卷满城,包括这酒楼之地,都被黄风所弥漫,眨眼之间,房屋、田地、城门,乃是这改造成酒楼的原有声无声门宫殿,都被他收入囊中。
然后如那开平城一样,登记造册,赐予黄风与粮食,让他们北便可。
包括这些个所谓富人,宋印都可以让他们北,到了自己那地方,钱可不是万能的,该有的法度规矩,早就已经有了。
从让苏有根处死百守城内囤积居奇的商人开始,那地方就已经变了。
这里的宗门和管事的不管,他金仙门会管!
至于强行不强行的
宋印不会留下凡人,哪怕他们不理解也好,因为自己所见尽皆邪道!
一个个讲理什么的,没有那么多时间,不如潜移默化来的好。
倒是张飞玄他们不太理解。
“师兄,为何一定强行要他们北?有些人明显有怨气啊,那些个富家子,看咱们的眼神都不对。”张飞玄问道。
那权财宗,可不吸取凡人,这凡人在这其中生活,你说他苦吧,人家活的下去。
你说他不苦吧
好像还不如那有声无声门在的时候。
那有声无声门的修行,只是让人供奉,让凡人有后遗症,手段无非就是靠着家破人亡妖魔侵入来让人产生意气而已。
两相对比,倒是不知孰强孰弱了。
“这邪道与以往的不同。”
宋印淡淡道:“正因为他们不直接吸取凡人,导致凡人看不出来,凡人怨声载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