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把瓜子、糖果小吃什么的装了两大盘子放到桌子上,又给谢尔盖和自己倒满了茶,坐到桌子后眼巴巴地看着谢尔盖,一副亟不可待要吃大瓜的样子。
谢尔盖微笑地坐到我对面,看着手里的茶杯,缓缓地说道:
——“那是我在给米哈伊做助理的时候,他派我去协助一个副总筹备集团的团建活动。呵呵……米哈伊还真了解那个副总的能力。可能是他觉得这只是集团内的团建,所以,请的助演单位也不是那么专业。
我看到舞台准备有些混乱,就和他们一起调制音响。
一个姑娘在那里转悠,等那里就剩我一个人时,那姑娘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演出吧?》
这姑娘站得离我有段距离,怯怯的表情,好像有些怕人的样子。
我对她笑了笑,尽量温和地答道《是呀,我也是第一次参加。》
我想,可能是我温和的态度让她有了些勇气,她靠着音箱,双手在胸前摆弄着辫子。看着我问《你是乐队里的吗?》
还没等我回答,她就低下头有些忧心忡忡地说,《是我女朋友推荐我来的……阿列克谢说等演出结束了才能给钱。我们就排练了两天……我和队里的人都不怎么认识。阿列克谢说谁要是演砸了还得赔偿呢!》
她说的阿列克谢是他们这个演出团体的头儿。
我想这个姑娘是把我也当成他们演出队的人了。
我一面心里笑着她的糊涂,一面开始对她感到好奇。
我抬头看向她,这是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身材苗条,五官清秀,有一双清澈温柔的蓝眼睛。
最令我好奇的是,她梳着两条长长的辫子,这也许是为了彩排的妆容,不过,这个发式却越发显出她那斯拉夫女人的特质。
我那时刚回国不久,看惯了西方女人那种张扬豪放的做派,而眼前的姑娘不仅有着典型俄罗斯民族的外貌特征,更有一种矜持,文雅的东方气质,这不由地让我对她有种特别的好感。
此刻,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透着温柔而忧郁的神情,特别惹人怜爱。
我心里想,这姑娘也许是第一次参加商演,所以很紧张。
就问,你都表演什么。她告诉我,她只是有两个伴舞和助唱,不过,为了参加排练和演出,已经耽误好几天的课了。
这时,我才弄清楚,原来我们这个副总请来的就是个草台班子。也难怪这后台有些混乱。他们的演员大部分都来自艺校。眼前这个姑娘就是电影学院大四的学生。原来她不是因为上台紧张而是担心演出后拿不到报酬。她甚至不知道那个叫阿列克谢的联系方式。
——“别担心,阿列克谢要是不给你钱,你就给我打电话。”我说着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她。
那姑娘看着名片,明白自己弄错了。她脸一红,羞涩地说了声谢谢,就惊慌地走开了。
我和大家调试着灯光,可眼前总是浮现出那女孩羞答答的表情。我开始担心这么羞怯的姑娘,假如她真的拿不到报酬是不是也不好意思给我打电话?
这个想法让我心神不宁。
整个团建过程中我的目光都在搜寻那个梳辫子的姑娘。
终于在一个独唱节目里,我看到四个穿着传统俄国服装,梳着长辫子的姑娘出来伴舞,其中,最苗条的那个就是今天我见到的姑娘。
你都不知道看到她那一刻我有多么高兴。其实,我都没心思欣赏她们的舞蹈,只是想着她退场我就可以再次见到她了。
一身演出服的她有些不解地看着我。随后,她高兴地在我的笔记本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谢尔盖低头喝了一口茶,沉默了。
——“后来呢?”我双手托着腮追问道。
——“欧丽雅拿到报酬了。她高兴地给我打电话,让我放心,并告诉我,这可是她第一次挣钱,她太激动了。
我也真心地为她高兴,就提议我们应该庆祝一下。她迟疑了一下,但随后就同意了。
我以前也常约朋友出来庆贺,可是约女孩子还是第一次。这让我很激动,也很期待。
精心打扮过的欧丽雅非常的时尚漂亮,让我眼前一亮。我好像都不记得我们聊什么了,只记得那时她留给我的印象——一个举止轻柔,谈吐文雅的可爱女孩。
我们就这样开始交往了。
我觉得自己从来都没对一个女孩子那么好奇过。我有兴趣了解她的一切,欧丽雅的喜怒哀乐都牵动着我的心。”
——“你们在一起吵过架吗?”我好奇地问。
——“你和安德烈吵架吗?”谢尔盖扬起眉毛反问道。
——“嘿嘿……李白玲还真够朋友,如此维护我的形象,我再也不会说她见利忘义了!
我觉得,自己和安德烈的架吵得称不上惊天地泣鬼神,也足以让邻居们感觉不胜其扰!这也是我觉得自己和他不那么合适的最主要的原因之一。”我笑道。
谢尔盖惊讶地看着我。
——“别这样看着我,你应该想到的。我可没说吵架都怨安德烈,看来李白玲也没同你讲我这个人有多任性,多自我!反正,最后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