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啊!”
听了这话,朱高炽神情中无奈之意尽显,抬手指了指与之近在咫尺的汉王朱高煦,微微摇了摇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为何会如此?
原因很简单。
此事别看朱高煦,说着那般轻飘飘,说的那般的简单。
其实太子爷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心里亦是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眼下的事情上,于朱高煦所展现,所言出的话语来说,虽无一不是体现朱高煦的嫉恶如仇的一面,不过这所谓的一面,却非仅有这一面那么简单。
还有另外,为最重要的一点,亦或者说最为直观的一点。
那就是朱高煦的心里,应该是比之任何人都清楚,就眼下发生的事情。
就这些个人,是什么样的性格,肯定是不可能瞒过永乐大帝那双眼睛,但为何永乐大帝没有处理这些人?
原因很简单,永乐大帝不屑于惩治这些人。
而身为太子爷的朱高炽,又乃是一个不愿意刻刻对待贪官物理的人,总想给与对方些许的宽容,妄图对方能够改过自新,同时也需要这些个人的支持。
那么眼下的这个恶人,或者说唯一能够毫无分毫负担,做这个恶人的人,则只能是非汉王朱高煦莫属了。
也正是如此,朱高煦才会直言不讳的,言之对这些人,要真正的快刀斩乱麻,以此借机杀鸡儆猴,让某些人为之收敛,让某些人能够老老实实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
有些话不用说的过于直白,亦或者说甚至不用说出来,彼此都能够明白彼此之间内心真正的想法,以及行事所蕴藏了何种的深意在里面。
也恰恰是如此,也才让太子爷,待闻之朱高煦这等轻飘飘的言语时,心中于此间思绪不免跟着复杂了起来,亦不由自主的略微有些动容,望着神情坦然淡然的汉王朱高煦不禁有些出神,心中感慨道:
“太懂事了,真的是懂事的让人有些心疼啊!”
恰在此时,端坐于一旁的朱高煦,见着面色神情变化不止的太子爷,原本平静的面庞也慢慢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想着,想着,显然他被太子爷给直接了当的看穿了,揣摩透彻了他的内心的小心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撑开双手撑了一个懒腰,神情淡然的点了点头,沉声道:
“行了.”
“别搞得这么的深情行不?”
“这些个事情,你这个太子爷做不得,需要注意影响,老头子算是懒得管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情,为之浪费自己的时间。”
“那么这些个事情,又不可能咱们就真的什么都不做。”
“反正后面,咱又没打算与你争这个位置,也不用在乎他们这些个人,是否支持咱,是否与之咱如何如何之来的事情发生,所以行事也就不用顾忌和在意那么多,亦不必要想那么多。”
“为此,就不如索性,趁此机会,给你和老头子搭把手手,收拾和肃清这些个贪官污吏的同时,亦可以借机,以及咱心中一些个恩怨仇恨之类。”
“如此行事,咱也不枉然,监了一回国,行使了、感受了一把,权力带来的好处。”
“此乃妥妥的一举多得的事情,又有什么好说的?”
此言落罢。
朱高炽半眯着双眸,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也是不免动容,感动的久久说不出话来,亦不知道该用何种言语来表达,此时此刻自己心中复杂的情愫,以及感受。
实乃。
就近几年发生的事情,细数这段时间以来,朱高煦所行事的种种事情。
几乎无一不是,在帮他做一些,以往其实心中知晓,却不好动手的一些事情,为他清扫了不少的障碍,以及碍事的人,同时也给予了他不知道多少的政事上的好处。
想着,想着,朱高炽的声音不免有着些许的哽咽,嘟嘟囔囔的道:
“老二啊!老二!”
“你这样做.”
“真的是,让我这个身为大哥的,又身为大明储君的,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见着神情姿态动容,有些情不自觉且真情流露的太子爷,朱高煦瞳孔中的双眸不自觉地缩了缩,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
“好了,好了,差不多就得了。”
“这个算什么事情?”
“在其位,谋其事。”
“咱既然身处在这个位置上,自是要做到这个位置上,应该做的事情。”
“再说了”
“此间的大明天下,乃是咱们老朱家,这么多年努力换来的成果,咱也自是老朱家的一员,面对祖上的基业,面对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咱又怎么可能,真的对于眼下的这些个事情,真正的做到无动于衷,又怎么可能不尽上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呢?”
“不然的话,待到咱们百年之后。”
“于九泉之下,又有何颜面,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呢?”
“所以.”
“对于这些个事情,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也不要有什么负担,咱不可否认,此件事情上,肯定有因为你的原因在里面,当然也肯定不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