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用力抓了抓头发，趴在了桌子上。
气氛尴尬的要死，看来暂时说不上话了。
这种情况就只能等陪同人回来，稍微活跃一下气氛，让患者愿意开口才行。
黛薇…你在哪啊。
“咳，我出去一下。”飞鸟站起身。
啪嗒。
拎着小提琴的少年不偏不倚从排气管中落下，跟刚刚推开门的飞鸟对视。
——
自从跟白船走散后，飞鸟就一直在找王锦。
原因嘛…其实挺复杂的，姑且有些对白船的归属感在里面。
一路跌跌撞撞，遇到了数不清的奇怪事情，飞鸟都快麻木了。
可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王锦，仍旧让她的脑子剧烈抽抽了一下。
震惊，说不定是会死人的。
或许是身体的自我防卫机制，她开始迅速思考，试图给王锦的出现找个合理的解释。
神先生不愧是更高层次的存在，哪怕自己身处灵界，甚至在黑船上，祂仍旧派来了眷属。
哈，原来如此。
飞鸟点点头，
随即仰面向后倒了下去，脸上带着安详的笑容。
她实在顶不住了。
——
“四号警戒，二号跟我把她抬进来。”
王锦打了个手势，顺手关上门。
把飞鸟放回椅子，他缓缓吐了口气，看向蹲在墙角的女人。
莉莉丝向后缩了缩。
对方似乎没有出声的打算，王锦也没打算节外生枝。
有二号盯着就没问题了。
倒是自己这边…
王锦低下头，打量着飞鸟。
海克娜和塞壬都有着相当优越的相貌，那是她们捕猎的手段。
飞鸟同样如此，她有张称得上妖艳的脸蛋。
不过比起这个，那双不太一样的翅膀还有蛇尾，反而更加有辨识度。
“这就是塞壬小姐，威尔康提过的飞鸟…她为什么在这？”
王锦摸了摸下巴。
嗯，应该算是好事？
如果她还是自己这边的人，那么这间心理咨询室就能作为黑船探索中的落脚点。
“是蛙太郎！还是限定版！”
二号的声音传来，王锦转过头，发现她正和女人并排蹲在墙角，兴高采烈地研究着什么东西。
“你…你知道吗？”莉莉丝抬起头，轻声嘀咕。
“当然诶，二十周年限定呢。”二号点点头，“我还看了剧场版，不过入坑不久…是之前在扬马延岛才开始了解的。
“哇…哇！”女人兴奋地挥了挥拳头，“遇到同好了！”
“确实很难得，”二号笑着点点头，“可惜没时间聊太多，我还有事要忙呢。”
“那个，要去忙什么？你是新来的船员吗？”
“二号。”王锦开口打断，示意二号别说太多。
一块怀表只能提供十五分钟的保护，在路上已经用去了一部分，没必要黑船，靠近通风口的走廊。
往里稍微走两步，是飞鸟的房间。
不少人会在看到第一眼后把她认成海克娜，可实际上，飞鸟是人类。
至少有一小半是人类。
她的本质其实更像那些顶着章鱼和螃蟹脑袋的北方居民，翅膀跟尾巴则来自她的怪谈血统。
塞壬女妖，跟海克娜算是远亲。
通常应该是人头鸟身，偶尔变化出鱼尾或是蛇尾，在所有船只的必经之处徘徊。
传说她们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美貌，动人心魄的歌声，以此来让船只撞上礁石，再吃掉上面的水手。
是美丽却残暴的捕食者。
而现在，飞鸟正面色严肃地坐在办公桌后。
在她身前，揉着太阳穴，面色复杂的三米高裂口女。
以及躲在黛薇身后，握着塑料小人一脸沮丧的废宅大姐姐。
飞鸟咽了口唾沫，额头的冷汗缓缓落下。
自己刚从红雾集会出来不久，还没来得及消化不知名邪神的事。
那么，这又是什么情况？
幽海皇帝和她的灵界仆从，在凌晨四点敲响了自己的房门。
正常人这时间不应该睡觉吗？你的生物钟真没问题吗？给我维持健康作息啊混蛋！
不，不对，这反而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
啊啊…脑子快给我转起来！不要因为震惊而放弃活动！
“事情就是这样，她不小心摔坏了这个…青蛙战车，急需心理疏导。”黛薇把女人推了出去。
青蛙战车…好像又是无法理解的东西。
飞鸟微笑着闭上眼睛，停止了思考。
活着好累。
“你和心理医生聊聊，我去给你拿饮料，可以吗？”黛薇俯下身，安抚着莉莉丝。
“唔…”莉莉丝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到了饮料，又闭着眼睛点点头，“要快些！”
啪嗒。
黛薇转身离开，还顺手关上了门。
只剩下飞鸟和莉莉丝两人的房间顿时沉寂下来。
莉莉丝垂着脑袋，双手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厚重头帘下的目光不断躲闪。
飞鸟脸上维持着僵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