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是永无止境的,面对无法抵御的诱惑,人也总是会变的。
刚才,眼见事情败露了,耀武不仅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居然还妄图掏枪挟持我。”
一听这话,杜蔚国瞬间了然。
钱,权都不缺,那必然是折在了色字上,估计是倒在了某个女人的石榴裙下。
另外,杜蔚国也能充分理解到苏离此刻的悲愤和心凉。
跟了他十几年,出过生入过死的老部下,无疑是心腹中的心腹,不是家人却胜似家人。
遭遇这样的背刺,最后还亲手处刑掉,此刻的苏离,必然是心如刀割。
其实被腐蚀也是很可以理解的,金钱,权势,地位,名望,美色,甚至一些特殊的癖好。
只要是人,就难免有弱点,只要投其所好的释放诱饵,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多次,早晚总能拖下水。
不用置疑,面对无所不用其极的腐化手段,谁也经受不住考验。
“苏离老哥,您这话说的多少有点武断了,我不敢苟同。”
见苏离满眼血丝,眼底全是难掩的哀伤,杜蔚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不至于这么悲观,有人会变,也有人不会,咱不说旁人,单说老哥你,现在你面对的诱惑应该足够大了吧,你怎么没变呢?”
杜蔚国这话看似戏谑,还真不是顺嘴胡诌。
苏离现在大权在握,手里边管着上百亿美元的巨款,几百万人口,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要牛皮。
堪称是整个奎亚那的地下皇帝,言出法随的存在,这种程度的诱惑,估计是个人都很难抵抗。
“呸!”不料一听这话,苏离狠狠的啐了口,直接爆了粗口:
“狗屁的诱惑!姓杜的,你给我安排这活是人干的吗?群狼环伺,如履薄冰。
别说享受了,老子现在整宿整宿的失眠,都特么快要熬秃子了,少活了十年都不止!”
“哎呀,能者多劳嘛,苏离老哥,咱们不提这个了。”
杜蔚国真怕他撂挑子,不想跟他再继续掰扯这个话题,连忙半哄半劝的岔开了话头:
“老哥,以您的本事,处理掉耀武之前,应该已经套出有用的信息了吧?”
“哼~”
苏离冷哼,不忿的刮了杜蔚国一眼,不过他终究没有再继续抱怨,闷声回道:
“那个姓虞的,还有陶天翔并不是什么印泥华侨,而是从金边来的,他们也不是坐船过来的,而是坐飞机来的。”
“金边?飞机?”
一听这话,杜蔚国的眼中骤然掠过一抹厉芒:
“据我所知,金边应该没有飞往圣治敦的航线吧?”
苏离点头:
“没错,现在整个亚洲范围,唯有沙忒的利雅得,才有到圣治敦的航班,还是去年年底才开通的,他们就是三个月前,从利雅得过来的。”
“嗯!利雅得,三个月前,你确定?”
杜蔚国的眉头猛地挑起,犹如刀剑出鞘,刹那间,他就把所有的线索全都串联起来了。
三个月前,他也在那片沙漠附近,当时,他正在追缉雷纳德和马萨尔那群祸害。
马勒戈壁的,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这绝不是什么巧合。
过往的一些片段走马灯似的涌上脑海。
杨采玉离境时行踪意外暴露,导致唐阿红殒命;莫斯科城里,内务部和中情局麾下的复仇者联盟媾和。
还有杨采玉突然抵港的异动,雷千钧的背刺,以及莫名出现的地主会,甚至是那什么紫阳真人,还有现在跑到圣治敦搞事情的虞汉良。
杜蔚国现在已经可以确定。
雷纳德,马萨尔,水蛭,虺教,还有一只来自东方,隐形的黑手,全特么都是一伙的。
苏离的语气笃定:
“确定,线索是耀武查到的,这个混蛋虽然背叛了,但他办事的本事不差,绝不会出错。”
“还有什么线索?”
杜蔚国的眼神变得冷冽如刀,煞气都压不住了,猛然从体内升腾而起,四周的温度骤降,地上都凝出了一层薄霜。
“呃~”
饶是杀人如麻的苏离,都感到一阵彻骨的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其他没什么了,虞汉良和陶天翔的行踪,暂时还没有发现,不过,圣治敦的各个出口都开始设卡盘查,他们跑不掉。”
“先生,面煮好了!咦,离叔,小铁,你们也回来了?要不要吃面?我马上再去煮。”
杜蔚国皱着眉头刚要说话,正好此时春生从后厨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大海碗。
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码着青菜,煎蛋,还有肉片,看起来相当有食欲。
其实,春生做菜的手艺也相当不错,跟杜难在伯仲之间。
只不过他做饭有点慢,而且还有点哏,所有工序都必须亲力亲为,不让别人插手,所以才让杜难一直担任大厨。
另外,春生这家伙还有个好习惯,同时也是坏习惯,那就是专注。
做事的时候,心无旁骛,客厅里的动静不小,但都被他自动过滤了。
“春生,你过来。”看见春生,杜蔚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