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安看着净心那张好看到有些妖孽的脸,一时有些愣神。
他比净心年长十二岁,净心刚来的时候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婴儿,是他一手把人带大的。
看着他牙牙学语,看着他歪歪斜斜的迈出第一步,看着他开始练武,看着他开始修炼,那时候净安是很满足的,很有成就感的。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对净心的态度就变了。
也许从净心渐渐展露自己的修行天赋,也许从师父每天都把净心挂在嘴边,也许从他第一次打败自己开始,他开始嫉妒他,疯狂的嫉妒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
有时候他甚至想,要是重来一次,他也许会把还是婴儿的净心掐死。
这个想法子在他脑海里像是生了根,怎么驱赶也驱赶不出去。
渐渐的他对净心只有表面的好,小孩子还是很敏感的,知道自己不喜欢他。小小的年纪也不往他身边凑了。
果然是皇家的孩子,天生就是凉薄的!
最后演变成只要在他面前,净心很恭敬,但对他的话却是阳奉阴违,让他这个大师兄很没面子。
两人的关系进一步恶化,在师父用心教导净心的时候他投靠了其他人。
总要给自己找个靠山不是?既然师父靠不上,那他就靠上海岛将来最有权势的人。
果然,他的选择是对的。在对方的支持下,他终于当上了主持,身份终于超过了净心,起码在这个寺庙里他是最大的。
净安整个人变的强势起来,“师弟,先不要问了,为了整个寺里的人,我要看看师父的尸身。你是皇家人这些都是你们皇家惹出来的,还是避嫌的好!”
“皇家惹出来的?师兄确定?”净心话里都是嘲讽,但脸上仍是没有表情。
净安眼神躲闪,神色不安,仍是强硬的开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还不都是为了大家。”
“是吗?可我记得师父身上有一颗塑灵丹的事情当初只有你我两人知道,怎么现在外面到处传遍了?”
“塑灵丹?原来那颗丹药叫塑灵丹吗?”净安喃喃自语,看他这个样子净心就知道什么也不必问,答案已经有了。
“那是医仙门的人专门为师父炼制的,可以让师父活下来,可是师父还是选择了圆寂,那颗丹药就留了下来。
而知道师父身上有丹药的只有我和你。你说外面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净心心里的怒火随着这些话反而渐渐的平静起来。
他一直不明白师兄对自己的敌意是为什么,但他也没为师兄做什么,师兄这么对他他也无话可说。
师父可是把师兄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般教养的,他怎能这么对待已经圆寂了的师父呢?
幸好师父看不到了,不然不知该有多伤心。
“怎么可能?”净安大喊,待他看向四周,见大家都是一脸迷茫的样子,才终于相信净心的话。
但他还是不死心的问元休,“你肯定知道的对不对?那药是可以医死人的仙丹啊!那不是我们皇觉寺的灵药吗?什么时候成了S什么医仙门炼制的?”
两人的对话元休听了个明明白白,他现在对净安失望透顶。
“你以为皇觉寺有这样的神药会留的住?恐怕早就被用掉了!”
净安后退几步,他布了这么久的局就是想要把净心垂死,让他背上偷寺里灵药的锅,没想到那颗师父倍加推崇的药并不是寺里的,那他做的这些不都成了笑话?
不对,当初师父明明说那药是寺里传承下来的。
净心像是猜到了他此时所想一般,“师父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不想让人打医仙门的主意。”
只是没想到自己敬重的大师兄竟然蠢到拿塑灵丹来做文章,想想还是挺可笑的。
“不,不可能!”净安像是失了魂般。
“有什么不可能?那颗药当时就在师父的身上,师父去后,我没有及时赶回。
师父的后事都是你在处理,那药早就落到你的口袋里了吧?也许你已经交给你背后的主子了。”
元休的脸都被气红了,“你这个孽徒,既然已经拿到药了,为什么还来打扰你师父,他生前哪点儿对不住你?”
“哈哈!哈哈!”净安仰天大笑,眼里却是没有一丝笑意,“哪点儿对不住我?他哪点儿对得起我?
我才是他的大弟子,凭什么他处处都想着净心?凭什么都是他的徒弟,我就像是多余的,他只关注净心?凭什么把主持之位给净心不给我?
他这么偏心,有什么资格当我师父?”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看着发疯的净安都有些不理解,在他们眼里元慈对两个徒弟是一样的。
要说偏心也是偏心他这个大弟子,他的每件衣服都是元慈亲自挑选的,他每年的生辰也都是元慈亲自给他过的,这个待遇净心都没有。
他生病时,元慈比自己生病还紧张,他一身的本事也是元慈手把手教的。
他是怎么有脸说元慈偏心的?
净心也不理解,严晓晓倒是能盖特到他的一点点想法,只能说人要是自私起来,就没道理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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