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也长满了杂草。
李道玄这才想起来,他似乎还从未见过这山神长什么模样。
他正想弯下腰去将其捡出来看看,却忽地发现,山神庙内一暗,他一惊,急忙回头看去。
是一个怀里抱着干草的妇人。
“娘,你怎么在这?”李道玄惊讶道。
李母答非所问,“现在吴法被人用那条铁链捆在了村头那棵老槐树下,有些事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什么事?”李道玄觉得今天的老娘好像有些奇怪。
“你知道周跛子是怎么死的吗?”
“师……吴法他动的手,他杀的,他用锁链勒死的。”
虽然依旧有些怀疑,但眼前所有的证据都是这么说,李道玄也只能相信。
“你爹也是这么死的。”
李母平静地说道。
“什么?!”
李道玄眼睛瞪地老大老大,甚至都要凸出来了,“娘你的意思是说,爹也是吴法用铁链勒死的?可……那你为什么还让我跟他学杀猪?!”
“这不是认贼作父吗?!”
李母继续说道:“他之所以杀你爹,就是因为他想让你跟他学杀猪,你爹当时不让,他就把你爹杀了,事后他还说,要是我也不让你去……他就把我们全家都杀了。”
“可……”
李道玄很急,觉得哪都有问题,可偏偏就是发现不了。
“我手里的这些干草,就是为了去烧死他的,他杀了这么多人,也是时候该死了。”
李母说着,还抖了抖她腋下的那些干草。
忽然间,李道玄看着村口的方向,喃喃道:“或许不用了。”
“你看!”
李道玄伸手指向村口的方向,那里,冒起了滚滚黑烟。
李母把手上的干草一丢,立马朝着村子跑去,李道玄回头望了一眼,也是急忙跟上。
而就在他走后。
躺在桌子下边的山神脑袋忽然翻转过来,双眼直愣愣地看着门口,紧接着,一只老鼠从那后边跑了出来,“叽叽”叫着钻进了角落的洞穴。
山神脑袋咧嘴,笑开怀。
若是李道玄在这,铁定会发现,这山神的模样……竟然有些眼熟。
等李道玄扶着他老娘来到村口时,大火熊熊燃烧,已经成了无法扑灭之势。
体型肥胖的吴法,体内油脂很多,很是经得起烧,熊熊烈火甚至将这老槐树也点燃。
肉香四溢,引来了村子的狗。
欲上又止。
李道玄也看见了,吴婶带着她女儿正在路口跪着,哭的不成人形。
李母就站在一旁,嘴上呢喃着,“死得好啊,死得好啊。”
等李道玄看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家老娘已经泪流满面。
吴法死了,并没有替他伸冤。
周跛子也死了,周家人替他操持了丧事之后,周丫丫依旧跟着她婶一块生活。
而黄粱村屠夫这差事,也很自然地落到了李道玄身上,甚至连他用的杀猪刀,都还是吴法的那一套。
吴法死了之后,村子好像又平静下来了。
可李道玄却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
两个月后。
是夜。
替古家杀了条猪的李道玄,早早的就躺在了床上。
没办法,原先杀猪都是两个人一块,好歹有个帮手,可现在什么都得自己上阵,累的不行。
可刚躺下没多久的李道玄,听到了敲门声。
“咚——”
“咚咚——”
还没睡的他立马就坐了起来,他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吴法跟他讲的那事,也想到了吴法的遭遇。
他往旁边一摸,杀猪刀还在,顿时壮了壮胆。
“谁啊?”
他喊道。
门外传来了回应,“道玄哥,是我……”
“谁?”
李道玄一骨碌就爬了起来,眼神当中难掩震惊,因为这个声音是……梁米!
“是我啊,梁米,道玄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门外传来声音。
李道玄刚想出门,可是稍加犹豫,还是把杀猪刀藏在了腰后,来到大厅,他先是把油灯点燃,昏黄的灯光装满了屋子,又给了他一点安全感。
等他把栓门棍拿开的时候,没有月光,屋外一片漆黑,只有一个穿着青衫背着书箱的少年郎站在外边。
他身高约莫到了李道玄的胸口,脸上带着一丝稚气。
站地笔直。
李道玄立马把门打开了,“你是……梁米?”
梁米笑了笑,“怎么,道玄哥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真认不出来了。”
李道玄实话实说,又借着昏暗的光芒上下打量了眼,“你这变化,也忒大了。”
两年以前还是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整天流鼻涕的小毛孩,现在竟然背着个书箱,成了个白净的小书生。
这变化……着实有些吓人。
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梁米紧了紧系着书箱的绳子,“在外边遇到了个好心的先生,见我可怜便收留了我,我这两年都跟在先生身边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