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逛了几家店都是这样。
别说根本没出现被人轰出去的情况了,一个个儿还都态度亲切,恨不得贴上来给叶老太太和叶大嫂介绍家具。
丝毫没有王歌是来偷师或者是来抢生意的担忧。
到了后面王歌都忍不住,拉着一个最近跟自己聊得很投缘的掌柜到一边去,想打听一下究竟是什么情况。
谁知还不等王歌开口,对方就抢先道:“王老弟,你可太不厚道了啊!
“你自己说,这些天黄哥对你如何?
“结果你还跟我藏着掖着?”
“啊?”王歌都被说蒙了,“黄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你对我的好,我全都记着呢!
“不然我也不会专门把你拉到这边了,我这不就是想问问,到底是咋回事啊?”
“你还装!”黄哥道,“你们木工房背后居然是瑞亲王府,这么大的事儿,你的口风还真是挺严的啊!”
“哎呦,我说呢!”王歌这才恍然大悟。
那医馆就在隔壁胡同,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把刚才的事儿在周围给传开了。
“黄哥,这事儿真不是我瞒着你,主要是说来话长,复杂得很。
“那瑞亲王府是什么身份,也不是我们想靠就能靠得上的。
“你就别听别人瞎说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黄哥闻言,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只能说是叶家大房因为一些私事跟瑞亲王府有点儿牵扯,但是这事儿跟我们木工坊真扯不上半点儿关系。
“别的不说,您就看我最近为了淘弄点儿便宜的木料费了多大功夫?
“如果我们木工坊的靠山真是瑞亲王府的话,我还至于这么抠搜么?”
听了这话,黄哥终于信了。
他点点头道:“也是,看你做个地台买的都是边角料再自己加工拼凑,也不像是有什么大靠山的样子。”
“嗐!”王歌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尖,“俗话说得好,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要变穷。
“边角料不挺好么,又划算又好用,就是稍微花点功夫,反正我们现在也没别的事儿干。”
黄哥回头瞅了一眼正在看家具的叶老太太和叶大嫂道:“你这还没开张,生意不就上门了么!”
“嗐,这是我们掌柜的亲娘和大嫂,是来给他家老四看家具的,都是自家人,最多赚个人工钱,算啥生意啊!
“以后还要靠黄哥多帮我们介绍生意呢!”
“好说好说。”黄哥也乐得跟王歌打好关系。
就算没有瑞亲王府这个靠山,光是叶大将军跟羽林卫这一层关系就已经足够让人眼馋了。
如今整个儿京城的日常治安都掌握在羽林卫手里。
对他们这种开店的人来说,能跟羽林卫打好关系,那可是会有切实好处的。
另外一边,叶老三带着箱子的木料径直去了将作监。
这次到了门子比之前还要热情,非要坚持将他送了进去。
到了刘师傅的院子,之前奚落过他的那几个学徒已经没了踪影,暂时还没有新的人补进来,所以偌大一个堂屋中空无一人。
不过成昶安接到消息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了。
“叶三哥,怎么样,是有什么好消息了么?”成昶安满眼放光地看向叶老三。
叶老三举起手里的木料问:“成师傅,您知道这是什么料子么?能不能找块大一点的,我觉得这个说不定可以。”
成昶安从叶老三手里接过木料,仔细看了看。
这木料的心材为浅红褐色,边材浅黄发褐。
纵面有姜黄色的条纹,质地较为细腻,木质带着光泽。
但是成昶安却一时间想不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材料了。
“三哥,您这木料是从哪里弄来的?”
“就是你给我的啊!”叶老三道。
“我给你的?”
成昶安越发迷茫,自己虽然给了叶老三一些边角料,但是他拿过来的明显是块加工过的板子啊!
叶老三发现自己没说明白,赶紧解释道:“就是你给我的那个装木料的箱子啊!”
成昶安这才恍然大悟,没想到叶老三居然把箱子都给拆了。
竟然能想到这个上头去,也着实是不容易了。
“若是箱子的话,那应该好找,我去查查登记的册子就知道了。”
于是成昶安跑到厢房内,找到对应库房的册子翻看起来,很快就找到了。
“是苦楝木。”成昶安道,“这木材主要是中部偏南和南部地区产的,咱们这里用的不多。
“就连这个箱子都还是之前去南边采购东西带回来的,就放在库房那边装东西用了,谁也没在意。
“怎么,三哥觉得这个料子能行?”
“我觉得手感上挺接近,但是还是要试过才知道。”
“放心,我这就叫人去找。”成昶安也很急切,先去问了管库房的人,没想到将作监这边居然都没买过这种材料,不得已又赶紧派人去鲁班胡同以及卖木材的地方挨家挨户地问。
两个人在将作监等了一下午,结果却一个好消息都没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