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于是邻人的家属便状告了黄姓男子,殴打致人身死。”
金状师讲完案子,喝了口茶润润喉咙继续道:“虽说这个案子,跟叶将军说的案子并不完全一样,但都是在家人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伤人致死……”
叶老大着急地问:“那这个案子最后是如何判罚的?”
“叶大老爷莫急,我这就要说到了。
“当时这个案子就被报到了顺天府衙门。
“经过仵作验尸、走访邻里和提审相关人员之后,确认黄姓男子与邻人素来没有矛盾,不存在恶意杀害的可能,只是见父亲情况危机才紧急出手,并无故意杀人的动机。
“于是郭大人将案子审清楚之后,便上报皇上,希望可以宽赦。
“最终旨意下来便是准其减等,援赦杖流……”
见叶老大听得一头雾水,金状师又解释道:“最后是杖责后流放他地。”
“而这一最终判罚,其中可操作的地方就很多了。
“杖责可轻可重,算不得什么大事。
“流放的去处,也是有选择余地的。”
金状师最后更是十分直接地说:“最好的结果便是挨一顿打,然后换个稍微偏远艰苦一点的地方过几年日子。
“几年时间满了之后,想要继续留在当地还是回来或去其他地方,就都来去随意了。”
叶老大问:“这两个案子的确有些类似,但似乎也有所不同。
“您说的案子是儿子为了救父亲将邻人打死,但是小黄氏的案子,相当于继子打死继父,会不会判得更重一些?
“还是说一定可以得到最后这样的结果?”
“案子的确有所不同,身为状师,我自然也不敢跟您打包票。
“但是此案一来凶手年幼,在亲妹妹遇到危险的时候,为了救妹妹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而且小孩子不知轻重,也没想到会将人打死,说不定连杖责都可免去。
“唯一麻烦的是小黄氏私自处理了尸首,还伪装了不少伤痕,所以估计她的一顿杖责是逃不掉的。”
叶老大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叶庆山却早就听明白了。
一来有类似的案子在前,郭大人对此案从轻发落完全有例可依,不会有任何风险。
二来看在叶庆山的面子上,再对从轻发落的程度进行一定的调整和照顾,最后小黄氏和吕飞虽然肯定会遭点罪,但也完全可以把日子过下去。
但是金状师即便性子再直接,有些话也不好摆在明面上说。
“大哥,金状师的意思我已经听明白了,回头我再跟你细说。
“人家金状师忙得很,咱们就别多耽搁人家的时间了。”
“不耽搁,不耽搁,能帮得上叶将军的忙,是小人的荣幸。”
寒暄几句之后,叶庆山叫人将金状师送了出去,然后关起门来自己跟叶老大解释这件事的情况。
兄弟俩在书房关起门来说话的时候,孩子们都聚在了后院邵氏的屋里。
叶昌瀚和叶昌琨把自己珍藏的弹珠拿出来,跟叶家五兄弟一起撅着屁股在屋里玩得不亦乐乎。
邵氏看着一屋子的孩子,不免有些头疼,扭头对坐在自己对面的叶大嫂道:“大嫂,我是真佩服你。
“昨天你是怎么管住这么多皮猴子的?”
叶大嫂笑着说:“家里孩子一直多,我早都习惯了。
“再说了,我觉得昌瀚和昌琨也没你说得那么顽皮,昨晚过去了一直都挺听话的。”
“那怕是在你面前装相儿呢!”邵氏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又对一旁乖乖坐在叶大嫂身边的晴天道,“乖宝儿,你之前说能帮两个哥哥找先生的事儿,可别忘了呀!”
“婶子,我已经跟先生说过了,先生说那位先生脾气有些古怪,不可怠慢,要等他寻个合适的机会,正式引荐给庆山叔,不然那位先生会生气的。”
“这是自然!”邵氏一听竟然真的有戏,顿时喜不自禁道,“你让魏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尊敬先生的,无论需要什么礼待或是束脩,我们都可以无条件的配合。”
虽然还不知道这位先生是谁,但是魏先生的名声在外,他肯亲自引荐的先生,在学识和人品上面肯定是错不了的。
至于脾气古怪这种小事,在邵氏眼里根本就不叫问题。
只要有人能管得住自己这两个皮猴儿,别说是脾气古怪了,就算把对方当做公婆一样尊重孝敬她都愿意。
叶昌瀚和叶昌琨此时正大杀四方,几乎要将叶家五兄弟的弹珠都给赢过去了。
谁知道竟突然听到这样一个噩耗!
自从他们一个月内气走了六位先生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敢接给将军府两位少爷做先生的差事了。
即便将军府将束脩翻了几倍,依旧没人敢来挑战。
两个人还以为,这下今后终于不会再有人逼着他俩读书,可以随便玩了。
谁成想在他俩不知道的情况下,晴天居然帮他俩找了个新先生。
两个人顿时连弹珠都顾不得玩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围到了晴天身边。
“晴天妹妹,你这样做就太不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