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围;又让人在一些指定地点,开始抢建起土木结构的寨垒。一直忙碌到入夜后,江畋依旧没有回到城内而是来到了城东南。
荆江绕江陵城而过的一条支流,在这里汇入安兴县境内的大浐湖,而形成了被称为“郝穴“的河口冲击沙洲、河沼地带;此时正当是夏秋汛涨之际,因此月光之下无垠的水光潋艳、淼漫若海。
这里也是自古“葭苇弥望“,“巨盗所出没“的地区。因此也常设有一座,江陵府所属荆湖水军的水寨。只是这座水寨已经被攻破并烧掠一空,只剩发黑破败的若干残垣断壁,还在顽强矗立着。
就在风声呜呜、水波哗哗,虫鸣鸟息的一片静谧当中;从废墟里突然就冒出十几个身影来。只见他们身穿水军特有的镶皮短甲和紧身夹衫、露腿短胯,头上剃成短发,默不作声的纷纷行礼。
他们正是经过江畋初步审讯后,特别予以赦免和宽释,重新戴罪立功的水军探目成员;其中大多数都是本地渔户、船民的出身。江畋以收留和庇护他们亲属为条件,换取他们无条件的配合。
其中一名脸上带着新鲜撕裂疤痕的水军,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拜见上官,您想要找的古时战场,就在不远处的沙洲深处;据说是古时三国的拉锯之处,至今偶有残锈的兵器被潮迅卷出来。”
“好,那就请带路吧!”江畋点点头道:荆州/江陵府作为自古以来的江汉要冲,乱世的兵家必争之地,可谓是没少发生过大规模的战役;光是三国时就在魏吴/吴蜀之间发生了三次大战役。
其中最着名的一次是吕蒙袭击荆州的“白衣渡江”;导致刚刚在襄樊之战中“水淹七军”,达到人生巅峰的武圣关羽;就此断绝后路、兵败被擒,陨落在历史长河之中。因此周边都是古战场。
当然了,江陵城内其实也没有那么多潜伏的异类。除了变成本地监察御史属官的那只腑食鬼之外,也就另外发现了两只同类而已;分别是一名交游广泛的富商之子,和一名逃回来的团结校尉。
但是这个发现足以构成,令这些本地实权人物人人自危,不知道身边还有谁可以信任的一时恐慌。因此他们宁愿短时间内都不回家,而留在府衙内接受外行将士的保护,并委以全盘的调查权。
而江畋利用了这个机会立威,正好把一些关键位置上可能碍事的存在,以讯问和审查为名带走;就算最后没有找到破绽和把柄,隔离起来一段时间也毫无问题的。这样也能更好的督促其他人。
这也是一种堂堂正正的阳谋手段,短时间让人明知道情况不对,也很难挑出具体的问题来。所以江畋采取了一内一外,动静相宜的两手准备和多管齐下的后续措施。抱着这种思绪他来到沙洲上。
就见天空彻底的拨云见月,康慨得将柔和光彩洒遍万物;也将澄净幽黑的水面,夜风中摇曳的薇草、苇从;还有细腻的沙丘,都染成了霜白颜色。而后江畋意念一动,凭空取出一个小小的头骨。
这个头骨只有幼儿的拳头大,宛如玛瑙一般的半透澄明;还带有丝丝缕缕霜花一般的纹路;就像是个玉髓凋琢出来的工艺品。然而这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奇物,塞纳城地下祭坛发现的某种存在。
也是那只在流淌的雾气当中,随着霜冻来袭的异种无头骑士(杜尔拉汗)的根源所在。只是,经过了跨时空的转化之后,原本正常人头大小的颅骨也缩水成了这么一点大,江畋打算用它做个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