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看着视野当中已经逐步回升到0.17+单位的能量;江畋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和猜测,只是接下来还需要进一步的实践和验证。
然后,顺势背负起小圆脸的他,随又开口道:
“话说回来,小圆,当下是哪一年?”
“小圆,这是什么,老祖是在唤蔓儿么?”
伏在后背的小圆脸,不由有些眼神懵蒙的错愕道:
“这是我给你取的别号。今后在人前口杂时,以防身份泄露的举措。”
江畋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诌道:
“既然是老祖所赐,那蔓儿此刻开始便是小圆了。”
然她似乎对此接受的很快,而点头补充道:
“如今正当永泰十五年,也是海东建封一百零七年的光景。”
“等等,永泰年号也就罢了,这个海东建封又是什么鬼?”
江畋忽然觉得有些信息量过大而明显吐槽不能道:自己究竟是再度被穿到了什么奇怪的时代里来啊。
“老祖明鉴,上国天子居九州而垂拱天下,四夷九边以诸侯屏藩在外,而尊奉之。”
然而小圆脸却是不以为意继续解释道:在她心中这位先人显然是极为古早的存在了。
“此乃是泰平天子在位定下的例制,也是如今遍行寰宇海内四夷九边内属外藩,而万世不易之成法了。”
“好吧,那你呢,当今的薛氏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江畋再度不得要领的摇摇头道:
“却是家门不幸,穷途末路的落难之人,如今更是累得许多人因此丧亡,若不是老祖。。。”
听到这话,小圆脸却是眉眼都耷拉下来了,泪目盈盈用一种黯然伤神的表情道:
“给我说人话。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人在追索你。”
江畋却是有些不满意了,半真半假呵斥道:
“作为我家的子孙后世难道不该是身处逆境也依旧自强不息么?若是只会这般自哀自怨的,那召唤我来干嘛?就此慢慢等死好了,又何须浪费我来这世上走一次的机会。。”
“老祖说得是!蔓儿叫您失望了。。”
小圆脸连忙收拾了满心委屈和悲愤、惊悸而打起精神来,然后又不自觉咬了咬嘴唇道:
“这也是薛氏家门不幸,不但国家内忧外患四起,就连领下的士民百姓也不得保全;以至于随我沦落到如此地步。至于那些贼人,不是渡海进犯的扶桑藩,便是其所扶持勾连的百济乱党,或是新罗叛贼所属。”
“等等,那你听说过白江口之战么?”
然而,江畋听得愈发糊涂了。这又是新罗,又是百济的;难道还是朝鲜前三国,还是后三国时代么?
“怎不晓得,那是数百年前的先祖仁贵公出阵之期,一举擒获扶余大将鬼室福信而建功,至今的英姿还彩绘在祖祠的四壁上。。”
小圆脸听了却是难得惨淡颜色上露出一丝神采来。
“原来是他啊!想不到居然还有这种成就。。”
江畋闻言不由露出了某种缅怀的表情来:却又坐视了小圆脸心中的某种揣测,而又略带与有荣焉地继续开口道:
“不瞒老祖,如今海东的国藩三薛,唯有本家的渊源最为深厚,号称满门忠烈之后……”
而在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之下,这下江畋大概有些明白了,这或许是在另一条大唐依旧如日中天的历史线上延伸出来的时代。
而这个小圆脸出身的薛氏,居然就是评书演义里,那位像是典型主角模板一般,“三箭定天山”也参与过高句丽灭国之战的,首任安东都护薛仁贵的后裔。
只是在这个时空线的大唐历史当中,薛氏的显赫从安东都护薛仁贵开始,再到两儿子:左羽林大将军薛纳、范阳节度使薛楚玉,一直沿袭到孙子薛嵩一代,却出现了变化。
身为史思明部将的他,因为在虎头蛇尾的安史之乱当中,在长安反正迎入了官军,更是参与了攻灭渤海、契丹之战,晚年得以官拜平阳郡王善终。
因此,江畋冒认下这个便宜后代的薛氏家族,如今已是昔日大唐六都护府、十大海外道之一的行海东道,当地屈指可数的大贵之家;
而这个行海东道,便就是大唐在新罗末代内乱中,金氏王族献土内附,而世代寓居长安之后;由发兵重新征平持续的土族内乱,又裂土分封功臣将士设立的内藩之国。
当然了在这个时空线上,作为一海之隔的难兄难弟——倭国,也在历史当中持续动乱下变相的消亡了。
而只剩下一个上层通过李唐宗室入主和联姻而基本换种,沿袭至今亦有百余年,正当诸侯林立共主的扶桑藩国王室。
而这一次在行海东道的十三分道、九州五京之地,所相继发生的内乱背后,同样也有这些乘势渡海侵入的,扶桑诸侯联军的影子;
因此,最后就连世代领有王亟之地的薛氏,也被叛乱者呼应之下攻破了汉州所在中原京,而唯有少许近支族人走上流亡之路。
而小圆脸所在的正是其中一路北逃的幸存者,却不想因此遭到了数度埋伏和追击,最后且战且走的一路退到了附近;
却是依旧难免就覆灭在这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