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日穿了正红色的凤尾裙,妆容也画得大气精致,红唇妩媚,朱红色的发钗在发间微微摇晃。
她满意地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样正的红色,只有她能穿,这也是独属于她的颜色、她的衣服。
金蕊在一旁为皇后稳当地拿着小铜镜,温声说:“皇后娘娘今日极美,这正红色甚是好看。”
皇后勾唇一笑,朱唇轻启:“妩媚最是着红妆,旁人再如何艳羡,也带不了丁点正红色的首饰。”
“皇上不是一早就见太后了吗?都这会儿了,怎么还没来?”
皇后一边照着镜子整理妆发,一边慢悠悠地问。
“……娘娘,今早嘉嫔去了太后处,这会子皇上莫不是被嘉嫔绊住了?”
皇后嗤笑一声:“嘉嫔也就只能讨太后欢心了,她要真有本事,早就该得宠了。”
说罢,皇后又道:“这都午时了,你去打听打听,看看皇上到底在干嘛。”
“是。”
金蕊回来的时候,面色难看,皇后一瞧,当即呵笑一声:“你可不要说,皇上在瑾贵人那里?”
“……娘娘,奴婢不知道瑾贵人是使了什么手段,今儿个一早,她便主动去宣明殿寻了皇上,不知说了些什么,皇上从太后那里离去后,就去了景仪宫……”
“啪!”
铜镜被皇后的衣袖拂到地上,金蕊早有预料,冲着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神,让她快收拾。
皇后姣好的面容因为愤怒而变得异常扭曲,眼睛瞪得极大,嗓音略有些尖锐:“她竟敢在今日截皇上?皇上本就来该凤华宫!”
头顶的珠钗摇晃,清脆的珠钗碰撞声此时扰得人心烦意乱,皇后啧了一声,冷冷道:“本宫就说嘉嫔没本事吧,她都有太后的助力了,照样留不住皇上……你去请她过来。”
一炷香后,嘉嫔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有些紧张道:“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如此着急寻来臣妾,不知是何事?”
皇后抬高了下巴,眼神睥睨,冷冷道:“你知道吧,皇上离去永寿宫后,去了何处。”
嘉嫔抬眼看了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皇后,眼珠子咕噜一转,既然皇上没有第一时间来凤华宫,那定然是去了景仪宫……
嘉嫔当即展颜轻笑,讨好地说:“不论瑾贵人使什么小手段,娘娘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依旧是无人可比,兴许今日皇上是被她骗了去,何必在意这一次呢。”
皇后低头看着自己指甲上的红色蔻丹,这是她特意做的,朱唇轻启:“转眼间,瑾贵人的肚子都这么大了,也快生了吧,这女人生产,是极其重要又万分危险的事情……”
嘉嫔脸色变了变,她的两手交叠放在身前,手心起了层滑腻腻的汗,有些惶恐不安。
“若是太医医术不精或者有孕之人身子不好,有些时候,一尸两命也是常有的事呢。”
皇后眼底像淬了冰似的寒冷,她眼睁睁看着姜念的肚子越来越大,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纯嫔那个没用的,更是指望不上。
如今孩子即将降生,若是阻止不了龙胎出世,那她也绝不能允许这孩子能够平安长大成人。
当然了……若是个公主,姜念为此得宠也就罢了,皇后这点气度还是有的,只要不是得宠的人恰好生下个皇子,裴珺偏宠谁又有何妨呢。
嘉嫔自认为自己虽心思不正,可也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皇后惯会借他人之手行事,嘉嫔再如何胆大,也是万万不敢动姜念的。
嘉嫔如实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明确拒绝道:“臣妾虽不得宠,可能在这后宫里锦衣玉食的生活一辈子也知足了,瑾贵人正站在皇上心尖上,臣妾做不得这样的事。”
皇后悠然一笑:“本宫何时说要害瑾贵人了,嘉嫔,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啊,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了,本宫又要如何辩解呢。”
“那……”
“你说锦衣玉食一辈子?”皇后调整了坐姿,放松了下来,“哎呀……本宫该说你单纯好呢,还是愚蠢好呢?”
嘉嫔满眼警惕地看着皇后,她可没有什么把柄被皇后握在手中,又怎会轻易听她的主意。
皇后突然表现出疲惫的样子来,道:“算了,本宫今日所说的话,你只当听听就好,退下吧。”
嘉嫔如释重负,行礼退下后,金蕊在一旁愁眉苦脸:“娘娘,这可怎么办,嘉嫔娘娘丝毫不听您的主意啊……”
“嘉嫔这样子也在本宫意料之中吧,只是想着她若是愿意为本宫所用,这中间还能省了不少的力,不过既然她不愿意,那本宫只好用别的法子了。”
……
裴珺来的时候,皇后站了起来,裙摆微微拖地,她笑得完美,连唇角扬起的弧度都是刚刚好。
裴珺只是淡淡瞧了她一眼,随口说:“皇后今日穿这样长的裙子,倒是不方便走动了。”
皇后手指尖颤了一下,这要是姜念穿了件拖地的裙子,只怕裴珺只会夸她好看吧?
皇后咽下心中的委屈,走到裴珺身边,问:“皇上怎么来得这么晚?臣妾备好的菜肴都热了一遍了。”
裴珺斜眼看了眼一旁摆满了一桌的精致菜肴,突然莫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