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只能顺势道:“瑾贵人身子娇弱,皇上多关心一些也是应该的,本宫还要回去照顾宸儿呢,皇上去吧。”
嘉嫔等人慢悠悠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裴珺不顾众人的视线,直接走到姜念身旁,牵起她的手,手掌是前所未有的热,嗓音略略有些低哑:“咱们回去吧。”
两人都没有乘坐步辇,只是在月色下牵着手慢慢走着,柔和的光撒在二人身上,宫道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姜念一边走着,感受着裴珺越来越松垮的手,直到后面,他的手垂落在身体一侧。
姜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见裴珺突然盯着她,眼神中盛满伤心与委屈,声音难得有些委屈,眼尾向下,轻声问:“朕不牵着你,你就任由咱们的手分开,你为何不能主动一些?”
姜念面对裴珺时永远是这样进退有度,像耐心钓鱼的人,鱼钩放下去后,多一点东西都不给,就等着裴珺心甘情愿地上钩。
别的妃嫔日日献媚讨好他,姜念却不一样,永远若即若离,似有似无。
姜念没想到裴珺是为了这样的事恼她,惊奇的同时又觉得好笑,裴珺长而直的睫毛垂落而下,平白添了几分可怜的意味来。
姜念难得对他心软,喝醉了的裴珺少了几分身为帝王的威严,反倒更像是生气的普通夫君。
姜念眉眼弯了弯,伸手主动扣住了裴珺的手,五指牢牢握紧,笑着说:“现在好了吗?”
裴珺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唇角欲扬不扬,偏还要克制起来,语调平稳:“好了。”
姜念早就看透裴珺的傲娇属性了,倒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牵着他的手缓步走着。
二人的身后,乌泱泱跟着许多奴才,他们个个都自觉地低着头,也就应忠和沉香胆子大一些,并排走着,彼此相视一笑,还互相捣了捣胳膊肘。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景仪宫的门口。
看到宫门外挂着的两盏明亮的宫灯,裴珺莫名有些不高兴,觉得这条路太短了,两人的手还没牵多久呢,就走到头了。
姜念扭头嘱咐道:“快去烧些热水,再熬点醒酒汤。”
沉香应了一声,应忠也小跑过去帮忙,反正这里也用不上他了。
两人回到屋内,姜念走到哪里,裴珺就寸步不离地跟到哪里,活脱脱像只树袋熊,把姜念当成大树了,不抱着就什么事都做不了。
姜念最后把门关上,门缝越变越小,裴珺就先迫不及待地从姜念的背后抱住了她。
裴珺的两条手臂圈着姜念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姜念没好气地拍了拍裴珺的手背,凶巴巴道:“重。”
“……喔。”
裴珺老老实实地站直了身子,姜念凑近闻了闻他身上的酒味,露出嫌弃的表情,指指点点:“你以后要记住,我不喜欢爱喝酒的男人,更不喜欢喝醉的男人。”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在裴珺面前以“嫔妾”自称,裴珺竟十分高兴,心情颇好地听着她的抱怨。
姜念这边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裴珺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细窄的手腕,不顾姜念的反对,灼热滚烫的唇贴了上去,带着甜甜的酒味,醇香又浓烈,带着化不开的情欲。
门突然被叩响,姜念一惊,下意识地推搡着裴珺,两人分开后,她清了清嗓子:“进。”
沉香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她立马就注意到了裴珺站在姜念身旁,满脸都是不悦。
沉香心中纳闷,又有些害怕。
她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姜念,姜念眨了眨半边眼睛,示意无事,让她先出去。
门被重新关上,姜念再回头看的时候,裴珺已经双臂环胸坐在椅子上了。
分明是个很平常的动作,可姜念就是能看出这里面有他赌气的成分在。
姜念无奈笑了笑,把醒酒汤端了过去,柔声说:“皇上快把这个喝了。”
裴珺坚决地摇摇头,言简意赅道:“不喝。”
“皇上要是不喝,明早醒酒后,您绝对会后悔的。”
姜念笑眯眯的,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古怪。
裴珺虽然神智不清,可还是能理解姜念的话语意思,她说自己不喝就会后悔,那还是乖乖喝了吧。
裴珺接了过去,一饮而尽。
两人折腾了半天,总算是一起沐浴完了,姜念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酸软的腰,没好气道:“您要是去了凤华宫呢,我今晚还轻松了,也不用伺候您了。”
裴珺躺在床上,闻言把被子一扯,蒙上了脑袋,装听不见。
姜念:……
她哭笑不得,这醒酒汤莫不是个假的,为什么裴珺喝完了,这行为举止还是和以往大不相同。
虽说他变得幼稚了,可姜念一扯开被子躺在床榻上,裴珺那熟练地把她捞进怀里的动作还是分毫未变。
两人一晚睡得香甜,第二日,裴珺悠悠睁眼后,只觉得浑身舒畅,头也不痛,身子清爽,很显然昨晚是好好沐浴过了。
姜念还窝在他的怀里,发丝凌乱,铺散在枕头上,她侧着身子睡,露出半边红扑扑的小脸。
美人在怀,这样的日子实在太惬意,裴珺又躺了回去,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