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纯妃尴尬一笑,上前两步,步摇也随着她的步子轻柔地晃着。
“皇上,时辰不早了,平常这个时辰,宓儿该睡了。”
裴珺点点头,也不再打扰宓儿休息,温声道:“你好好睡觉吧。”
大公主无比乖巧,闻言甜甜应了一声。
正要走,裴珺想起了什么,又嘱咐纯妃道:“宓儿对花粉过敏,正值春天,御花园那边开了不少的花,你平时多注意些,别让她接触了。”
纯妃应了一声,她是做母妃的,这样的事情自然始终牢记在心中。
回到正殿,裴珺实在是受不了纯妃这副盛装打扮的样子,白日也就罢了,这外头天都黑了,马上就寝还做这副打扮,怎么看都别扭。
再加上纯妃性子淡然,打扮一向素雅清新,裴珺也喜欢她素一些。
纯妃无奈,又让宫女上前为她拆卸珠钗。
满头的珠钗都拆了下来,冬青用梳子轻轻地为纯妃梳着发。
虽说纯妃已经发现问题出在哪里,并且已经停用那皂角了。
可这头皮到底还是被影响了好几日,今天还是会掉一些。
纵使冬青动作轻柔,头发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带下来了好些根。
纯妃扭头瞧了一眼裴珺,裴珺正坐在一旁自顾自地看书,没有注意她。
她抿了抿唇,低着头照了照自己的头顶。
纯妃努力抬眼一瞧,当即有些慌乱,冲着冬青用气音说:“这可怎么办啊……本宫的头发!”
冬青忙安抚着纯妃,用手为纯妃好好拨弄了一番覆盖着头皮的头发,仔细整理过了,这才勉强盖住了头皮,只能看见乌黑的发丝。
纯妃盈盈起身,走到裴珺面前,声音温和:“皇上歇歇吧,大晚上的看书容易伤眼睛。”
这话就是在点裴珺,时辰到了,该就寝了。
裴珺依言合上了书,捏了捏眉心,起身说:“休息吧。”
纯妃立马跟了上去,她身高较矮,而裴珺身量高挑,这一走路不打紧,头发微微扬起来,堪堪盖住头皮的那一层薄薄的头发又挪动了位置。
正巧裴珺无意识地低头看了纯妃一眼,视线刚好能看见她的头顶。
裴珺的脚步一顿,纯妃立马跟着停下。
她有些心虚,抬眼一瞧,裴珺正用难以言说的复杂眼神看着自己。
纯妃当场就不自在了起来,双手想抬起来遮住头顶,又知道突然做这个动作太奇怪。
所以她只能难耐地站在原地,忐忑不安地等着裴珺开口讲话。
裴珺斟酌了半晌的语言,开口问:“……纯妃,你这些日子身子很乏累吗?”
纯妃立马摇摇头,连忙否认:“没有,怎么会呢,臣妾这几日都没什么事。”
“朕记得,前些日子,朕把协理六宫之权同样交给了你。”
裴珺这话说的,不会是要收回这项权利吧。
可她真的不是因为太过劳累而脱发啊!
纯妃笑着说:“皇上,协理六宫并不算累,还有颖妃协助,皇上不必在意。”
可裴珺显然是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忽略纯妃了,不然这头发怎么在这短短几天里,掉了这么多。
裴珺沉吟片刻,道:“这事是朕考虑不周了,你一向不喜掺和这些琐事,一心礼佛,既然如此,从明日起,六宫的事就交给皇后和颖妃好了。”
“皇上……”
纯妃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是啊,这几年,她在后宫就像半隐居了一样,连太后都夸她性子淡然,不争不抢,是个省心的人。
这下,她要是急切地告诉裴珺,她很想要这个协理六宫之权,裴珺只会怀疑她。
没办法,纯妃只好默默咽下了心中的哀怨。
都怪姜念,好端端的,那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宫里,一定是她搞的鬼。
只是她这个清宁宫每天进进出出多少宫人,光是宫女来送东西一天就能有个三四趟。
再去找可疑的人,谁又还能记得宫女的模样呢?
……
第二日,景仪宫。
姜念让莲心数了十两银子出来,全部交给了沉香,让她找个机会把这银子交给素兰。
十两银子,对一个小宫女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姜念这次拜托素兰帮了她这件事,素兰做到了,她身为主子,自然得出手阔绰些。
沉香掂了掂这十两银子的分量,笑着说:“素兰那丫头不得高兴坏了,小主真是大方。”
姜念也笑了笑,谨慎地叮嘱道:“你告诉素兰,收了银子之后好生藏着,自己也收敛点,太过高兴,会引起旁人的猜疑。”
沉香认真应了,带着银子去了尚衣局。
今早请安的时候,姜念知道了纯妃被收回了协理六宫之权。
她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到纯妃吃瘪的样子,心中还是觉得畅快。
对比姜念良好的心态,莲心就有些发愁:“小主,昨日您和皇上到底有没有吵架?”
姜念斜靠着小方桌,一只手托着下颌,随意道:“这件事主导权不在我这里,还要看皇上怎么想。”
裴珺已经被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