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宫里认识的人还是少,就算知道是纯妃所为,只怕也不好报复回去。”
沉香明白了姜念的意思,立马道:“素兰是负责送各宫娘娘衣裳的,她可以进到纯妃的清宁宫。”
姜念的唇角勾勒起一抹笑,说:“那便要劳烦她帮我一个忙了。”
沉香也跟着笑了,小声道:“奴婢明白。”
“日后,她若是有了难处,我就想办法让她来咱们这边,她帮我的忙,可不是白帮的。”
……
第二日亥时,外头的天蒙蒙亮,姜念被叫醒,迷迷糊糊地穿着衣裳。
皇后禁足解了,那她们的请安自然不能落下。
姜念随意打扮了一番,临走之前,沉香还提醒了一句:“小主早些回来,奴婢将那芝麻糊热着,还有黑豆粥。”
姜念无奈笑笑,带着秋兰和莲心去了凤华宫。
沉香知道那皂角有问题之后,就万分担心姜念的头发,从昨晚上就开始念叨,说这几日要多喝黑芝麻糊。
其实姜念的发量很多,有些时候盘头发,一根簪子的长度还有些勉强。
这次虽说掉了一些头发,但还好她们发现得及时,知道是皂角的问题,及时更换了。
所以也没什么大碍,从外表上看,看不出发量有丝毫的减少。
一路慢悠悠走到凤华宫,皇后已经坐在了主位上。
她身着一袭黄色凤尾裙,内衬是正红色的,绣着金凤,鬓边斜插着一朵牡丹花,面似芙蓉,眉如柳叶,碎珠流苏静静垂立着,一动不动。
今日是皇后解禁后见到众人的第一天,可以看出她是认真打扮过的。
皇后抬眸一瞧,看到了姜念,面部表情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艳红的唇微扬,温声道:“瑾常在来了啊,这几日身子可还好?”
皇后一边询问,一边打量着姜念。
姜念的穿着一向低调,今日着一身粉色长裙,随云髻上插了支素色簪子,细窄的腰用一根丝带束着,更显其弱柳扶风之态。
姜念笑的清甜,表情诚恳:“嫔妾一切安好,这些日子很是想念皇后娘娘。”
皇后知道这些都是客套话,摆摆手示意她先坐下。
昭妃来的时候,不复以往艳丽的打扮,妆容也变得素净,一进来就直勾勾瞧着皇后。
皇后不慌,面带微笑端坐着,倒是一旁的金蕊,眼神中满是警惕地看着昭妃,似乎是生怕她突然发疯扑上去。
昭妃死死盯着面前这个杀死自己孩子的凶手,她咬着牙,深吸一口气,给皇后行礼。
皇后无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腕,眼眸情绪波澜不惊。
大部分人都到齐后,皇后一打量,发现纯妃没有来。
几人彼此对视一眼,大致明白了纯妃来晚的原因。
虽说皇后解了禁足,可皇上也没有说,要把纯妃的协理六宫之权收回来。
原本只是有个颖妃,两人一同管理着后宫事物,已经足够。
可现如今再加上个纯妃,倒是有些多余了。
纯妃也明白自己尴尬的处境,这是故意在皇后出来的第一日,耍了耍小性子。
皇后看着那个空位,悠然一笑,抬手正了正鬓边的海棠,从容道:“纯妃这是怎么了?这些日子让她掌管后宫,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六宫之主了吗?”
“本宫只是被禁足了几日而已,更何况,平日里请安,本宫可从未迟到过。”
话音刚落,外头就响起了通报声。
听着这声刻意的通报声,皇后呵笑一声。
从前纯妃来请安,太监可都没刻意通报过。
忙了这几天,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纯妃一进来,虚虚朝着皇后行了个礼,就要坐下,态度很是敷衍。
皇后眉目肃然,淡淡的语气中隐隐带着几分严厉:“纯妃是太久没见本宫了,这行礼的规矩都要忘了吗?”
纯妃一听这话,咬牙道:“臣妾怎么会忘。”
“这底下这么多姐妹都瞧着呢,你身为妃位,若是连这样的礼仪都做不好,只怕日后人人都跟你学着。”
纯妃冷着脸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低着头,动作缓慢又标准地行了个礼。
皇后这才满意,道:“好了,你起来吧。”
纯妃轻咬下唇,绷着一张脸站了起来,又快速坐下。
昭妃看着坐在高位上光鲜亮丽的皇后,嘴角划过一丝嘲讽的弧度:“皇后娘娘这凤钗真是好看,只是这样好看的东西,不知还能再戴几时?”
皇后脸上的笑容一僵,这句话说的太容易让人联想到当初昭妃流产一事。
皇后正暗自思索着该如何回答,昭妃又自顾自地讲:“是臣妾失言了,娘娘莫怪罪。”
皇后笑的牵强,说:“昭妃穿的太过于素净了,本宫这里有些蜀锦,今日就赏给你,你拿去做两件新衣裳。”
一提到新衣裳,萧常在来了兴致,笑眯眯道:“今日姐妹们新的衣裳也要送来了,尚衣局的宫女手脚算麻利的。”
姜念一只手掀开茶盖,随意地吹着温热烫烫的茶,眼底闪过精明的光。
她已经吩咐好了素兰,在亥时她们请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