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妃本以为自己这样撒撒娇、耍耍小性子,裴珺就会和从前一样,冲着她无奈的笑笑。
没想到今日,裴珺听她这样说话,冷着一张脸,加重了语气说:“这件事不要再提了,瑾常在也不是有意为之。更何况,后宫嫔妃若真的犯了错,自有皇后去教训,你只需听皇后的话,不可随意惩处旁人。”
听到裴珺这样说,昭妃一下子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裴珺,也不由自主地加重了语气:“皇上,臣妾身为一宫主位,怎么不能教训旁人了?”
应忠一看情况不对劲,忙要冲着昭妃使眼色。
昭妃注意到了应忠的表情,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只是面上依旧委屈。
裴珺满心的烦躁正不知该如何发泄,一看昭妃还这副不服气的样子,他双唇紧抿,四周的空气陡然变得紧张起来,应忠大气不敢喘,紧接着就听到裴珺喝道:“放肆!”
昭妃立马跪下,她头一次见裴珺冲着她生这样大的气,也意识到自己方才态度不好,立马慌乱地认错:“皇上消消气,是臣妾一时任性了。”
裴珺干脆站了起来,走到昭妃面前,冲着她问:“那你说说,那日瑾常在为何会把水泼到你的身上。”
“因为她服侍颖妃喝茶......”
“好端端的,颖妃为何要她服侍,她身边是没有宫女了吗?”昭妃话还没说完,就被裴珺打断。
昭妃慌了神,连忙继续说:“是臣妾......臣妾故意为难她,让她伺候颖妃喝茶,可瑾常在的确是故意把水泼到臣妾身上了啊。”
“你以为朕没有找颖妃问过?颖妃说,是你的脚绊住了瑾常在,她手上的茶水这才泼到了你身上。”
昭妃没有想到,这样一件小事,裴珺还专门问过颖妃,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
裴珺见昭妃不讲话了,怒极反笑:“昭妃,你是什么小心思,朕不是不知道,平日里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莫要仗着朕宠你,你就日渐肆无忌惮!”
说完这句话,宣明殿内陷入了沉寂。
应忠默默缩了缩脖子,这种时候,自己身上竖起的一根汗毛,都仿佛是有罪的。
昭妃放在地面上的手指微微蜷缩,艰难开口道:“皇上,是为了瑾常在......”
“何止一个瑾常在,你素日里嚣张跋扈,被你欺辱过的嫔妃不在少数,你当真以为朕不知情吗?”
昭妃立马抬起头,扯着裴珺的衣摆,可怜兮兮道:“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真的知错了,日后也不会再难为瑾常在了,臣妾是太在意皇上了......”
裴珺又冷冷看了昭妃几眼,无奈摆摆手,昭妃的位份高,又服侍了很久的时间,裴珺终究还是心软,说:“回去吧,这几日你好好思过。”
昭妃眼眶泛着红,轻咬下唇,“臣妾知道了。”
夏荷被方才的场面吓得够呛,连忙把失魂落魄的昭妃搀扶起来,朝外走去。
回长乐宫的路上,昭妃心不在焉的,夏荷一看去,两行泪早已落下。
夏荷哎呦一声,说:“娘娘,现在正刮着风,您要是再哭,冷风一吹,这脸可要被冻着了。”
昭妃一听,立马抬手去擦脸上的泪,方才裴珺说的话,她没有听进去几句。
因为她总是在意裴珺的态度,满脑子想的都是,皇上竟然这样吼她,就为了这一件事,突然生她的气了。
昭妃抽了抽鼻子,哽咽道:“夏荷,你说,皇上是不是早就厌烦本宫了。”
夏荷无奈道:“娘娘千万别多想,皇上今日如此生气,不也没真的罚娘娘,换成旁人,只怕这个时候已经被关在宫里禁足思过了。”
昭妃不停擦拭着眼泪,夏荷又说:“再说了,娘娘今日实在是激动,您再如何委屈,皇上就是皇上,娘娘也不能对皇上不敬。”
昭妃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的错,悻悻地低头走路,不讲话了。
宣明殿,昭妃刚走,皇后又急匆匆地赶来。
皇后也是突然在凤华宫内得了裴珺身边人的递话,裴珺让她现在去一趟宣明殿。
皇后一路上胡思乱想着,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皇后站在裴珺面前,裴珺抬手示意她坐下。
皇后坐下后,温声说:“皇上这是怎么了?臣妾方才还在凤华宫看宸儿的功课呢。”
一提到大皇子,裴珺难看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下来,他问:“宸儿这两日可还乖?”
皇后脸上扬起幸福的笑容:“宸儿刚满三岁,臣妾本想着让他四岁开始读书,宸儿自己说什么都要现在识字,说看父皇辛苦,自己要更懂事一些呢。”
裴珺面露宽慰之色,扯了扯嘴角,浅笑道:“宸儿最乖巧,你平日里也要好好照顾他,现在年纪小,不要累着他了。”
皇后点点头,又问:“皇上着急让臣妾过来,是为了何事?”
裴珺心中原本还残存着些怒火,打算把皇后叫来好好说一说,皇后上来就把宸儿搬了出来,他倒不知要用什么语气讲话了。
裴珺斟酌着语气,开口问:“你可知昭妃和瑾常在两人的事情?”
皇后一听,无奈道:“臣妾知道,昭妃和瑾常在两人之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