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屋内主仆几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裴珺来时,几人甚至不想出去迎接。
裴珺也没有一直站在外面,应忠在前头掀开了帘子,裴珺的身上裹挟着凉气走了进去。
几人起身行礼,裴珺脱了自己的外袍,感受了一下屋内的温度,放下心来。
姜念迎上前,主动接过裴珺的袍子,说:“这么冷的天,皇上怎么还过来了。”
裴珺牵着姜念冰凉的小手,为她暖着手,说:“朕若是想见你,就这点距离,算得了什么。”
沉香几人偷偷笑着,默默站的远了些。
姜念故意横了裴珺一眼,小声说:“皇上偏要说这么不正经的话。”
裴珺捏了捏姜念的手,并不回答,只是指了指应忠,说:“这天儿这么冷,朕记挂着你明日早起请安,让应忠选了件大氅来,你瞧瞧可喜欢。”
应忠走上前,把大氅呈给姜念看。
这大氅雪白,应当是狐毛制成。
姜念把手放上去,毛发顺滑,内里柔软,单是看着就觉得保暖。
姜念虽不懂这些,却也能看出这大氅极好,有些惊喜。
裴珺平日里能念着她,自然是好,毕竟这皇宫是裴珺的皇宫,没有君恩傍身,举步维艰。
裴珺说:“朕想着你肌肤胜雪,再穿上这样颜色的大氅定然极好看,你又年轻,不必穿那些沉闷稳重的衣服。”
姜念摸了半晌,笑着说:“皇上也很年轻,干嘛要穿这墨色的?”
裴珺摸摸姜念的头,又看了看她的左手,这才说:“朕是天子,自然是要沉稳些好。”
姜念好些日子没有碰水,等到这手结痂,这才磨着沉香,让她答应了自己去沐浴。
算起日子来,她和裴珺上次见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月的时间。
这多日不见,乍一看,倒还有些陌生的感觉了。
裴珺这是抽着空来了秋水阁,沉香接过大氅后,裴珺说:“你明日就穿着它去请安,这天冷了,你也要注意身子。”
裴珺走后,姜念无奈地看着那大氅。
这东西不仅珍贵,又十分惹眼,穿在身上骗骗地位低的宫嫔也就罢了,像皇后和昭妃那样的人,一眼就能瞧出来这衣裳的料子如何。
自己这段时间在后宫里已经算是引人注目了,明日再穿着它去招摇一番,更是......
不过裴珺身为皇上,他都亲自跑这一趟嘱咐自己要穿了,也不能不遵从。
第二日卯时,沉香细心,昨夜里特意吩咐守夜的人要提前半个时辰开始把炭火点上,这样等姜念起身后,屋子里头还是暖和的。
姜念没有起床困难症,惺忪着双眼任由沉香等人为她梳妆。
昨日下了场小雪,落在地上就不见了,宫道上暂时没有积雪,还算好走。
凤华宫内,单是燎炉就放了三个,嫔妃的座位上又十分贴心地放上了金丝软垫。
姜念坐下后,喝了口热热的茶,这才觉得自己缓和了过来。
众人都到的差不多了,皇后也出来了。
前些日子都不见宁嫔,今日这样冷的天,宁嫔倒是来了。
若论她和宁嫔之间的过节怎样,只有她们两个当事人最清楚。
因此今早的气氛还略有些微妙。
昭妃打量着姜念,姜念一抬眼便同她的眼神对视上,心中知晓昭妃这是又要找自己麻烦了。
果不其然,昭妃盯着姜念,上扬的眼尾更显她的跋扈:“瑾常在这大氅毛色挺好啊,莫不是皇上赏的?”
姜念回答得诚实:“皇上记挂嫔妾,说库房里还有一件大氅,平日里只是放着落了灰,这才想起来要赏给嫔妾穿。”
昭妃把头一扭,姜念这话只是说的谦卑,昭妃宫里头的东西一向都是极好的,她自己也用惯了名贵的,这大氅哪里会落灰,皇上愿意,就算送给她,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皇后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笑的温婉,说:“妹妹身子虚弱,皇上多关心也是应该的。”
“要说身子虚弱,宁嫔娘娘才是最该得到关照的人啊。”
丽贵人皮笑肉不笑,看向姜念的眼神中隐隐藏着嫉妒的火焰。
昭妃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宁嫔还是得学学人家的手段,你们二人同时出了事,怎的人家偏就升了位份,还惹得皇上心疼。”
姜念平静地看着宁嫔,那一日宁嫔固然可怜,可她是摆明了冲着自己来的。
姜念可不会对一个曾经试图害自己的人起什么怜悯之心。
宁嫔心虚,此时更不敢和姜念对视,只是冲着昭妃回话:“皇上和皇后娘娘这几日都很关心臣妾,臣妾已经知足了。”
皇后面露心疼之色,说:“本宫瞧着宁嫔气色依旧不是很好,你不要勉强,若是身子不适,这几日大可以不来请安。”
宁嫔摆摆手,说:“臣妾有罪,没能顺利诞下皇子,只愿日后还能有机会,为皇家开枝散叶。”
皇后最喜欢的便是这种乖巧懂事的人,听到她有如此觉悟,欣慰地点点头。
纯妃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同往常一般不讲话。
颖妃今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