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火眼金睛,你觉得眼熟的人,那一定是老相识了。”常飙笑呵呵的问道:“二爷觉得他像谁?” “举手投足间是有点儿熟悉的影子,但是要让我说具体像谁,还真是说不上来”沈伯鱼思考片刻,也没有找到什么头绪,说道:“不过,这小子是独一份的,新星的土壤长不出这样的野苗子。” “二爷这是在夸他?”常飙诧异的问道:“二爷可很少夸人啊,也就是在星澜身上偶尔能够听到你夸他几句.” 沈伯鱼转身朝着小院走去,从佣人手上接过装好的水烟袋,呼噜呼噜的吸了两口,问道:“你觉得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 “二爷都说他是独一份的,那自然就是装傻了。”常飙出声应和着说道。 “是啊。之前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旧土上爬出来的野小子,没爹没娘的,也没受过什么教育,能优秀到哪儿去?” “他和清平的比赛视频我看了,清平输得不冤枉.通幽之境败在一个御气境中品手上,说起来有些丢人。但是清平输得不是实力,而是胆魄” “清平只想轻松取胜,而那小子却是为了活着。狭者相逢,不怕死的赢了。就是这么回事。” “二爷也是有心了。”常飙感慨的说道。 以沈伯鱼的身份地位,哪里需要把一个小年轻放在眼里? 可是,他偏偏关注了,甚至还找来他的比赛视频观看。 由此可见,这小子在他心里的份量。 “就是好奇。”沈伯鱼出声说道:“这么一看,发现这小子还真是有点儿意思。那种危机时刻,能够用一捧泥土破了咱们家的《鬼见愁》,不是什么新鲜的招式,但是心思缜密和对地形的利用真是让人记忆深刻断了一臂的情况下,竟然被他单手持剑一剑又一剑的劈了个同归于尽.” “沈清平这个家伙脑子不好使也就算了,性子还懦弱怕死他哪里是别人的对手?” “这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常飙说道:“清平以前参加的比赛,大家都是点到为止。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定然不会再让他获胜。” “说这些干什么?输了就是输了,下次打回来就成了。脑袋都被人砍了,还能给自己的失败找理由?” “沈家的年轻一辈,好些年没有受到过什么挫折了。虽然咱们每三年都会将族内优秀子弟拉到血冰川和无量谷去试炼考核但是所有人都清楚,那里面是死不了人的。被伱们左一重右一重的保护着,他们哪里需要担心什么?” “生死之间,才会有大恐怖。有大恐怖才有大收获,才能够勘品破境,成为人上之人。” “我为什么这次要狠下心来把沈清平送到鬼山?如果任由他这么发展下去,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最多一个如意上品,也就顶破天了,宗师的门都别想碰着” “他这次先是被自己轻视的人所败,再被商修林开除学籍,回来之后难进家门,被家族所驱逐,这一重又一重的的打击,他的性子是扛不住的.我就是要让他遍体鳞伤,就是要让他心生绝望我就借助这一刻的绝望,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倘若这次他能够知耻而后勇,当真能够在鬼山打熬心志,磨砺剑气,说不得又是另外一番成就。当然,前提是他能够活下来.活不下来那就当沈家没有这个人” “二爷真是殚精竭虑的在为晚辈着想啊,希望清平能够体谅到你这一番苦心,当真能够在鬼山有所收获。” “哼,不体谅又怎么样?人生是他的,又不是我的。谁让他技不能人呢?他要是把那小子给拍死了,回来我亲自给倒酒喝。” “哈哈哈,我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不过,我算是看出来了,二爷现在倒是对这小子越看越顺眼了。” “性子里的阴,骨子里的狠,名字里的匪,再加上旧土养成的无法无天假以时日,他会颠覆凤凰城那些年轻人的认知。” “这些世家子弟,一个个喝着几万星币一瓶的葡萄酒,搂着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个个眼高手低谁也看不上.” 沈伯鱼躺在躺椅上面,任由两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帮他按摩肩膀和大腿,说道:“后面有他们的苦头吃。” “星澜呢?”常飙出声说道:“总有星澜可以压他一头。” 沈伯鱼沉吟片刻,说道:“就怕星澜压不住。” “这怎么可能?”常飙大惊,说道:“星澜是帝国年轻一辈中的头一档,连他都压不住?” 沈伯鱼有些烦躁的摇了摇头,说道:“看的书多了,懂得的道理多了,受到的限制也就多了。棋局里面下棋,大家拼的是智力,讲究的是规则。可是,万一有人一脚把棋盘踢了呢?” “星澜啊,还是太斯文了些,没有踢棋盘掀桌子的魄力.” “.” —— 凤凰开车,唐匪仍然坐在副驾驶室。 车子启动了智能驾驶,也不需要凤凰费心做些什么。 所以,她身体微侧,单手撑腮,那双明媚如春水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唐匪。 唐匪都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你总这样盯着我干什么?” “怕不怕?”凤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