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需要太过细致地衡量,从音频和视频文件的大小对比就能看得出来,一首MP3格式的流行歌曲,大小三四兆,一集半个小时左右的视频,至少一百多兆。
在传递信息量的多寡方面,音乐这种比较抽象的方式,远不如比较具体直观的视频。
在这片夜色里,金尚和李萱聊了不少两者的优劣,不知不觉,气温渐渐转凉,从天而降的寒气,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要下雪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昏暗难明的天空,飘下了片片棉团样的花瓣,越来越多,沾到露出外面的皮肤上,瞬间化作凉飕飕的水汽。
伸出手,接住越来越多的雪花,李萱拉了拉金尚的袖子,
“该走了!你呀……总觉得和大学那会有点不一样,思考问题的方式,越来越往功利的角度倾斜了。”
“这样啊?大概是太忙了,越来越没有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诗和远方都在纸上,眼前的苟且越来越逃不脱了。”
“真要轻松一点,还是可以的,你不是打工人,而是老板,只是这两年身边的变化太大,磨合时间不够,没有找到事业和生活的平衡点。”
“确实,该培养一个执行CEO了,董事长和总经理的活一把抓,就没有时间考虑根本问题了。而且,纷纷扰扰,也挺烦的,我是来享受生活,实现自我价值的,而不是为了蝇营狗苟的琐事牵着鼻子走。”
以前事业基本盘小,经不起风吹草动,现在已经没那么危险了。
尤其是对拥有“金手指”的金尚来说,更是如此。
规模小的时候,效率的提升效果并不直观,可一旦员工人数上升到数千人,些微的优势就体会得极为明显。
几百万的产值,翻一倍也就那么多,几百亿的规模,波动一两个点,就是好几个亿。
事到如今,金尚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先前对“金扫帚”太过小瞧了,这是妥妥大后期“神器”,越是大企业,大集团,带来的优势越恐怖。
债券市场的套利只是小试牛刀,真正开始发力,今夕文化这个庞然大物的自然膨胀速度,就极为可观了。
诸多所思所想,基本没有对李萱隐瞒。
两人回到小汽车里坐定,打开暖气吹了吹,让冰凉的手和脸颊暖和一点。
“说起来,我在路边站了那么久,都没人找我签名,所谓流行歌星——元休的名气,到底还是不太足啊。”
“你那个小乐队,三个如花似玉的美少女那么显眼,谁看不显山露水的糙汉子?”
“也没那么夸张吧!”
金尚嘴上不服气,心里其实心知肚明。
凤凰传奇带给人的印象就是玲花和那个男的,曾毅的名字都不配让人记住,飞儿乐团也就主唱詹雯婷能让人记住,另外两个核心成员,充当背景板都嫌不够帅。
金尚在小马扎乐队的身份是主音吉他手,副唱兼队长,实际上更像是个幕后支持人员加唱作人,最近半年里,和另外三人合练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金曲发了好几首,个人处在歌红人不红的阶段,在梅疏影这个主唱和个性魅力十足的方桦阴影中,一点都不显眼,甚至连唱跳给人留下活力四射印象的张鵿都略有不如。
业内音乐人对元休这个“高产”神秘原创歌手的评价还是挺高的,可架不住在外界歌迷眼中是小透明,除了少数忠实粉丝,压根不用指望多少路人缘。
“国内音乐行业,到底也是个比较封闭的小圈子,主要……我不是科班出身,从来不跟同行来往吧。”
一开始还有人邀约,后来就没了,除了通过张骞,骆洋以及戴义琴的渠道,有些许人情往来,元休就是个歌坛透明人。
当然,神秘也是个不错的标签,不至于让“元休”查无此人。
——
第二天早上,下了半夜的大雪,路面积雪很深了,有不少人帮忙铲雪,日上三竿,金尚扛着铁锹回来,擦了擦锻炼过后的汗水,去把女朋友叫醒,催促洗漱,吃过早餐后,开车去往老黄隐居的老宅。
以往是父亲金时处理引来送往,尤其是元宵节这天,需要去拜访和接待的人不少,今年有点不一样,小金风昨天玩得太疯,出了不少汗,晚上着了凉,这个时候还在医院里打针。
父母陪着,没空四处走动,金尚就得代劳一些。
大部分其实不用管,只有黄正廓那边,需要去拜访一下。
大半个小时后,顺利抵达的金尚,拉着李萱走进小庄园,看见外面停了一排小轿车,看来在今天赶过来的人还真不少。
走过前院,就见一个年老的佣人迎了过来。
“我记得,你是黑管家?”
“劳您惦记,治江少爷,欢迎。孙少爷已经通知过了,今天不一定赶得过来……”
“别别别,那个名字,我就没用过。”
老金都不在老家族谱里,还谈什么字辈关系,称呼旧名,没必要。
这个老黑管家,祖上是归义的突厥混血跟着老黄家的先祖,侍奉了几百年,比南家兄弟的前辈们还要铁杆,家里的秘密,估计很多嫡系子孙都不如黑管家知道的多。
老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