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雪下过已经有三天了。
一般来讲下雪的时候不会很冷,而雪后天一晴那气温就会有所下降的。
尤其今夜,天空晴朗,天上群星闪耀,而那大地上便是一片清冷。
而就在这片清冷的黑暗之中,有人低声说道:“真特么的冷啊!”
“冷吗?”有人反问,那是楚天的声音,“嗷嗷冷?嘎嘎冷?贼冷?老冷了?鬼呲牙?”
“倒也不是,现在的冷象猫在挠,弄得身上刺挠的。”那个声音就回答。
“忍着吧,谁要是冷就起来活动活动,可以走但不能跺脚不能说话。”楚天接着说道,“我也冷,可是想想咱们老家,现在肯定还有人在抗日,你们觉得在这样的夜里是咱们这里冷还是老家那里冷。
你们也不用告诉我答案,想想他们咱们就不冷了,或者说咱们就能忍住现在的冷了。”
就在这片地方传来了士兵们走在地上的沙沙声,而这时又有人轻声问道:“连长,你说在咱老家那嘎答真的会有人大冬天也象咱们这样硬熬吗?”
能这样问楚天的当然也只能是东北兵了,因为他的问话,原本为了取暖所带来的脚步的沙沙声都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楚天说道:“如果我或者你,或者别的人,自己的亲人被日本鬼子杀害了,想打鬼子就得忍着冻,你们会挺住吗?也许我或者你,或者别的人有挺不住的,或者都挺不住,可我相信肯定会有人挺住的,哪怕是被冻死。”
“连长肚子里到底是有墨水,说话有水平,你这么一说我真觉得不象刚才那么冷了。”这回说话的人是陈瀚文。
“咋就连长有水平有墨水?你不也是秀才吗?”有士兵打趣道。
“呵呵。”陈瀚文笑了,“连长那是真秀才,人家那是才华的嘴,不象我,是柴火的柴。”
陈瀚文的说法惹得士兵们都抿着嘴笑了起来。
果然,他们这么活动活动又说了点儿话就觉得不象现前那么冷了。
三个小时后,天亮了。
又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在马铃镇方向有伪军打头日军在后便沿着公路行来。
之所以说是行而不是走,那是因为日军坐了马车,而伪军则是在前面小跑着,这让伪军们既气喘吁吁而又怨气冲天。
就日军的这种骚操作,那却是比在后面拿鞭子赶他们还缺德呢!
如果只是拿鞭子赶,他们走慢点也只是会挨一鞭子,可那又如何,也就是一打一梗梗,把自己当成滚刀肉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呢,人不可能比马走的快,后面拉着日军的马只需要走,前面的他们就得小跑起来,否则他们就会被后面的马撞上!
“这些日本人真不是娘养的,这是想把咱们累死吗?”有伪军边往前跑边低声骂。
“知足吧!”跟他并排跑着的一个伪军低声说。
“你啥意思?”那伪军不明白自己的同伴为什么会这么说,咋的,这八路军和老百姓都背后都管咱们这些伪军叫日本人的狗腿子,别人说也就罢了,这你是自己当狗腿子当习惯了?
“艹,咱们可没死人!”他那同伴低声回答。
他那同伴这么一说,那伪军便明白是咋回事了!
前天他们两个正是去那个村子劫掠的伪军中的人。
可是谁曾想,他们的马车刚进村子,夹在中间的那些日军就被人家全给打死了,可他们在缴了枪后就又被放了回去。
那他们这些幸存者和那些被打死的日本鬼子比起来那可不就是幸运的吗?
或者说人家,也别管是八路军还是东北军的了,反正是人家放了他们一马。
可是试想,回到了马铃镇,这出去的日军士兵都死了,而他们却只死了两个,这被日军追问起来,他们可就没法跟日军解释!
这还多亏死了两个呢,这要是一个没死,呵呵,要说他们这些人里面没有私通八路的,他们自己都不信!
伪军们既牢骚满天却又无可奈何,日军把兵力集齐又急于报仇,可是奈何这种长途行军总让伪军这么跑终究是不现实的,那马铃镇离他们所要去的那个村子可是有三十多里地呢。
而实际上当日伪军前行了六七里地的时候,跑在前面的伪军们便已经跑不动了,他们再也管不了后面日军的催促全都跑到公路两侧改成步行了。
想想也是,伪军终究是伪军,他们可绝不会每天跑个五公里,一天不跑想死你。
日军最终也是无可奈何,终究是把马车的速度降了下来,伪军们这才重又走到了日军的前面,只不过牢骚话依旧。
“这才走了一半的一半啊!”
“就是咱们能坚持跑下来,那也不能跑。”
“为啥?”
“傻逼啊你,留点劲儿,万一打起来还逃命!”
而就在伪军们的牢骚之中,他们这支日伪军便行进到了一处路段,路两边五六十米处地形算是高地,尽管也就两人多高,那坡也不陡。
而且这个路段也不长,还不到一百米呢。
日伪军真的没有把这里当回事,行军路途三十多里呢,到了这里真的只是讨伐之路一半的一半而已。
可也就在前面的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