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驭风。
左荀这辈子没对谁望而生畏过,竟对霍渊的刀气生了畏惧,他不敢硬抗,动用轻功才堪堪避开。
但他避开了,他身后的兵却遭了殃,生生被削掉了小半截身子。身体分作两半时,他另一只手还在挥刀对抗。
左荀心底生寒,一句玩笑也开不出来了。
两人交战之时,推着粮车的南征军也到了山头。沉重的粮车是天然的重盾,逼着南陵军节节败退。
霍渊见时机差不多了,吹哨发令,“点火!”
一声令下,南征军点燃了火折子扔到粮车上,同时翻身滚下山坡。
霍渊一刀逼退了左荀,也一并滚下。
左荀意识到了不对劲,高喊:“撤!”
然而却晚了,原来粮车上倒了一层油,又绑了火药,遇火则炸。不及躲避的南陵军瞬间被炸了个翻天覆地。
一两日后,萧宸听见战报,噌地站了起来。
“叶镇泽弃城而逃了?!”
隋末说:“我们的消息是这样,谢容与亲自领兵攻城,叶镇泽不敌,只带了几百精锐逃脱。好在叶梁文带走的八千军还余七千多人,算是没全军覆没。”
萧宸一脚踢翻了几案。
“几万兵连同一城的百姓就这么弃了,他怎么不把自己也弃了啊!”
叶白榆在外间扇火熬药,听见了萧宸的怒吼,动作一顿。
谢容与的动作比她想象中要快。那日谢容与临走时,她用荆桃暗示自己不想长居北黎宫城,他听懂了并且迅速付诸了行动。
若猜的不错,谢容与是要生擒叶镇泽,以北黎数万兵与一城的百姓为质,换她入南陵。
谢容与一出手,叶镇泽迟早在劫难逃,但霍渊与叶梁文不能有事,她得想个办法提醒他们。
“叶女史!”
有玄羽卫跑进帝寝,着急道:“女史,喂了药的犯人好像疯了!”
叶白榆心里咯噔一下,国师的药竟然能致人疯癫!
她上次把没有问题的药给萧宸喝了,他入睡很快,并且睡得很好,证明周甫的方子确实没有问题。同时,她又把国师送来的药喂给玄羽卫大狱里的死囚,一副药反复熬三次,两副药每天喂六次,再加上提神香,数日后,那死囚就有了头疼的症状,如今不过一个多月居然就疯了。
“我知道了,继续喂药。”
“是,女史!”
叶白榆把眼前的药熬好端进内寝。萧宸的气还没消,冷着脸靠在凭几上。
隋末看着眼色告退离开。叶白榆把死囚试药的事与他说了,“陛下,最近的几服药毒性好像更大了,你似乎得配合一下。”
萧宸将她拉到身前抱住,下巴熟练地搭在肩头。他最近迷恋这样抱着她,但不知为什么,他越是这样抱着她,越感觉她要离他而去。
“阿榆,如果我疯了或是死了,你会难过么?”
叶白榆说:“我会惋惜。”
霍渊笑了笑,“我以为你会放炮庆祝。”
“北黎国需要你。”叶白榆道,“眼下这个局面,没有人能稳住。”
“就当你是夸我了。”萧宸的心情好了不少,拿生死当起玩笑开,“按照国师给的药量,我应该月底之前就疯了吧,过两天我们去郊狩猎好不好,总要给人家一个刺杀的机会。”
叶白榆不置可否,“陛下莫要大意,韩松鹤府中的刺客绝对不止那两个江湖人,周甫与沈霁勾结,不知留了什么后手。”
甚至,还有谢容与的人,一旦萧宸病重的消息传开,要他死的绝对不止一拨人。
萧宸笑起来,拥紧了几分,“怎么办,你这么关心我,我倒还盼着他们动手了。”
叶白榆道:“陛下死了,我大概是第一个陪葬的。”
萧宸不知想到了什么,意有所指道:“是啊,我死了,阿榆就没人看顾了,我确实得惜命。”
不等叶白榆细想他这话,萧宸另道:“叶镇泽快撑不住了,我本想亲征,但眼下我恐怕是走不得,你说派谁去比较合适?”
“我不知陛下还有谁可用。”
萧宸说:“伯远侯已经被我削去爵位,除他之外,还有两位年过五十的老将军现在雍城,守城营里还有两个不错的小将,只是对南征军不熟,哦,还有一个叶梁宗,叶梁宗这孩子各方面都不怎么成器,唯独打仗是块好手,若再历练几年,倒也能担大任。”
“临危受命就是历练的机会。”叶白榆道,“我看不如请一位老将带叶梁宗前往豫州支援。”
萧宸歪脸看她,“叶镇泽已经放弃了叶梁宗,你却要培养他?”
叶白榆直面他审视的目光,“陛下不是说了,叶梁宗是块打仗的料子,安南侯放弃的只是侯府继承人罢了,我认为没有冲突。”
萧宸看了她一会儿,“阿榆的意见我总是会听的。”
这家伙是打定了主意要在她心里种下无穷尽的负罪感。她想要的公平相争似乎已经不可能了,她越是得到了想要的,欠萧宸的就越多。
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可能回头,他们之间依旧不能共存。
当日,萧宸便派老将军陆炎与安南侯世子叶梁宗领五万军赴豫州支援。
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