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林昼锦知道之前的衣服都是他手洗的话,她是一万个不会让他洗的。
现在难为情,倒是显得她有点小题大做了,她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半个脸塞进被子里。
“那你去洗吧。”
她闷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听不出什么喜怒。
闻韫笙笑了笑,走到床边,低下头来,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声音温柔淳厚。
“困了先睡,不用等我。”
他温和美好的像是夏日暖阳里和煦的风,不经意地洒在她身上,温暖了一整个冬天。
她只露出个眼睛,看着他出了房门,她又将被子蒙过头顶,刹那间安静的被窝里,甚至是整个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她的呼吸声,还有她胸腔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闻韫笙回来的时候林昼锦还是一如既往地贴在一侧睡。
他掀开被子上床,顺手关掉床头的夜灯,摸黑中隐约听到身边人不轻不重的呼吸声。
他侧身挪过去半分,伸手落在她的腰上,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身子僵了半分。
“没睡着?”
他沉声问了句。
她浅浅地应了声。
“还没。”
闻韫笙想了会儿,开口问道:“有心事?”
她很少时候会睡得比他晚,每次回来的时候她都是睡熟的状态,今天没睡着,多半是藏有心事。
闻韫笙等她开口,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悠悠地转了个身和他面对面,虽然没有光,看不清她的样子和距离,但还是可以感觉到近在咫尺。
她轻声说。
“我爸妈应该快回来了,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闻韫笙想起上次的事情,那会儿对她说是林家夫妇去闻家闹了一顿,但其实也不算闹,毕竟有他在,林家夫妇不敢怎么样。
其实只要他有心护着,林家人闹不起来什么风浪。
只是他想要借此机会靠近她。
“不是什么大事,能处理好,他们最近来找你了?”
林昼锦摇了摇头,估计是有琐事缠身,暂时也没想起来她,等他们回到淮城估计少不了纠缠。
“不用担心,我还在呢,好好把腿修养好,过年我们出去玩玩。”
林昼锦可以感觉到他的脸就在她的头顶。
说话的时候额头还能感受到他喷洒鼻腔喷洒出来的热气。
他落在腰上的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像是安抚。
“那个...”
“嗯?”
两个人声低沉,此起彼伏的交谈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流转。
闻韫笙闭着眼听见她缓缓开口。
“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
闻韫笙的动作一滞。
“现在这样?”
“你觉得呢?我一开始对婚姻没有什么期待,但是这段时间我其实觉得还是很满意的。你呢?婚后的生活有达到你的预期吗?”
这段婚姻会让他觉得开心吗?
“没有。”
闻韫笙淡淡答道,在安静的夜里这一句没有显得格外的突兀。
林昼锦抿紧了唇,她承认听到这句的时候心里的失落感向她铺面而来。
她默不作声,想要下意识地翻过身去。
脚上微微动了动,就被他一只手扣住了大腿。
“别乱动,等会把脚伤到了。”
身上的睡衣是轻薄贴身的款式,家里有暖气在家里穿这样的睡衣刚好,但现在在被窝里这样的睡衣就显得氛围的亲密。
比如就现在着的姿势,她就能很亲密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她没有继续乱动。
片刻后他不紧不慢地说。
“锦锦,我不知道什么样的婚姻是令你满意的,但是在我看来,一段好的婚姻必须要在有爱的前提下。”
林昼锦被他说得心口一怔。
有爱的前提下。
“我们结婚的时间还短,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对我没有男女之间情谊很正常,但我们不是契约婚姻,我们的婚姻没有时效,和你结婚也并不是代表你没有恋爱的权利,虽然我年龄比你大,但是你想要的话,恋爱的甜蜜我也可以给你。”
“所以,要不要试着,喜欢我?”
——
夜深过后漫长的时间里闻韫笙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眠的。
只知道睡到自然醒的时候也不过早上七点多。
身侧的人还是睡得很熟。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换好衣服之后在床头留下一张纸条,离开的时候弯下身子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到了公司后的第一件事闻韫笙没有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
而是一个电话把刘助喊了上来。
闻韫笙向来都是有事直说,他很少会去总裁办公室,需要总裁当面亲口说的,想想估计是和夫人有关。
上次跨年晚会的事情,闻总只字不提,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为了问责的。
敲了两声门听见里头的人出声,刘助才推门而入。
“闻总。”
站在窗边的男人侧了半身,看着刘助,淡声说了句。
“跨年晚会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