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哈雅塔看了看左右的环境,发现自己躺在猎人营地的帐篷中。
轻轻敲打着额角,有些睡懵了的大脑逐渐恢复清醒。
“又被救了啊。”哈雅塔低下脑袋轻声嘟哝了句。
抬起眼,注意到帐篷缝隙间透入的火光,她迟疑了一瞬,但最终还是从床铺上爬了起来,掀开帐篷入口的篷布,走了出去。
此时正值深夜。
戈登与猪扒围坐在营地中央的篝火旁。
篝火上吊挂的铁锅里,正熬煮着戈登最擅长的携带食料糊糊,考虑到某人会比较虚弱,他特意熬得比平时更稀一点。
猪扒则把自己带的鱼干和香肠丢了些进去,也算增加营养。
“......戈登前辈,猪扒。”
哈雅塔讷讷地走过来,她的心情很复杂,有些高兴,也有点不好意思。
“醒了啊。”
专心烹饪的戈登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又移回铁锅中。
“咳,绷带是猪扒替你打的。”他看似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哈雅塔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脸颊瞬间就涨红了。
“咿!”了声就跑回了帐篷。
“喵......”
由于破损严重,被汗水和鲜血浸透的衬衣会影响伤口的处理与包扎,被猪扒剥掉了。
现在哈雅塔身上除了一圈圈的绷带,就只穿了件胸衣。
这样的装束要说多暴露,其实也不至于,许多豪迈的女猎人就喜欢穿成这样,在训练场中挥汗如雨。
可哈雅塔的脸皮终究薄些。
停下手中搅拌的木勺,戈登由衷感慨了句,“哈雅塔真是长大了许多啊。”
“喵喵喵?”
猪扒满脸“你不对劲”的模样,斜视着戈登。
慢了半拍,终于意识到自己话中歧义的戈登双手比划着,“我是说个头!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没风莹高吧?
咱当年离开米纳加尔德城时,大概一百六十公分出头的模样,现在都快一百八十公分高了。”
猪扒继续斜眼看着他。
戈登:“......”
这时,哈雅塔也从帐篷内走了出来,身上裹了条毯子,红着脸在篝火旁坐下。
有些尴尬的戈登连忙给对方盛了碗糊糊,“多喝些吧,伤口愈合需要营养,重伤服用回复药后不进食,身体会变得更虚弱。”
“谢谢。”
哈雅塔接过木碗,小口喝起来。
携带食料加水煮成的糊,味道自然不会太好,更何况猪扒还往里面添了鱼干,使其混上了股鱼腥味。
但至少,热量和营养是能够保证的。
哈雅塔一口口地喝着面糊,娇生惯养的日子已经是童年时期的回忆,身处猎场,为了填饱肚子,生蘑菇和没烤熟的肉她也吃得下去。
“多亏有公会主管提供的汉方药,毒素已经彻底拔除了喵。”猪扒拨弄着自己的耳朵,像个医师似的对哈雅塔讲明伤情。
所谓汉方药,是一种价格相当昂贵的解毒药品,呈药丸状,不仅解毒效果更好,还能一定程度上恢复伤势,服用起来也更方便。
可以这么说,这玩意儿除了贵外没有任何缺点。
“背后的撕裂伤在下也处理过了喵,清除了创口表面的毒素,回复药也能好好起效了喵,现在结痂了喵?”
“嗯,结痂了,也不疼了,谢谢猪扒。”哈雅塔轻轻点头。
“不用客气喵!”
猪扒叉腰,“咱们是好朋友喵!”
闻言,哈雅塔也不由地笑了起来。
长久未见导致的陌生感与隔阂,也如太阳升起后的晨雾般消散。
“吼!”一阵震耳的咆哮自营地外的树海间传来。
哈雅塔的神色顿时变得警惕,浑身肌肉也开始绷紧,这個声音她可太熟悉了,是苍火龙的吼叫。
戈登却不为所动,又给哈雅塔添了一勺面糊。
“安心,这处营地很安全,它进不来的,但又不肯放过我们这些入侵者,所以一直在附近徘徊,想守到我们出去。”
哈雅塔放下碗,面带担忧地道:“它的耐性很足,不会轻易离开的,营地内的补给品也不多,我们撑不了太久。”
戈登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要撑,天亮后我们杀出去就是,它硬要阻拦的话,我会把它解决掉。”
要不是对树海完全不熟悉,没有把握在入夜后继续狩猎,再考虑到哈雅塔伤势不轻,他或许都已经解决一切了。
哈雅塔闻言怔了怔,随即意识到自己之前又是躲又是跑的,逃了整整一天,都有些形成了思维惯性。
看了眼戈登身上的雄火龙套装,还有靠放在支给用品箱边的雄火龙炎剑,哈雅塔有些沮丧地低下头。
“是我太弱了......”
戈登摆摆手,“我没那个意思,直接跨越两个危险级狩猎,谁也没办法,装备就完全跟不上。
你和苍火龙最后的那段交锋我也看到了,反复弹刀的情况下还能强行凝聚剑势,使用气刃斩破开苍火龙的防御。
如果使用更高水准的武器防具的话,说不定真能给你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