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晴这个人并不笨,但她的小聪明都用在打牌雌竞方面,对枯燥的知识没有兴趣。
她这个人又重享乐,从不在上进方面勉强自己。
童爱国的润计划之所以现在才启动,也是因为知道,李春晴有点烂土扶不上墙,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冒这种风险。
但李春晴对他的依赖性满足了他大男子主义的虚荣感,让他不忍苛责于她。
童丽颖不一样,她一直觉得母亲丢了她的脸,曾经要求她参加一些名媛贵妇组织的沙龙,学些英语口语、插花艺术、餐桌礼仪等进得了厅堂的教养审美,然而李春晴对此兴趣不大,到了那种地方,仍然热衷于八卦,津津乐道于小道消息,因而很快遭人嫌弃,被许多名媛贵妇列入黑名单。
李春晴对此倒也不甚在意,出入那样的聚会,她自己也感觉到缚手缚脚,格格不入。她嫁成童爱国后,自有一般身份不如她的闺蜜姐妹吹捧着,她每日打牌八卦,与人交流?竞心得,攀比丈夫女儿,日子过得倒挺舒服。只是到了有学历有见识的女儿面前,不免觉得矮了一大截,不但不敢摆母亲的架子,反而要事事陪着小心,免得惹女儿不开心。
果然此刻又听到女儿恼道,“一直跟你说,不要沉迷于打牌,花点时间学外语,你就是不听。”
李春晴更加心虚,眨着肥厚的眼皮,低声说道,“妈妈只有初中毕业,没什么文化,那些外语太高端了,学不进去。”
“人李春蕾怎么就能自学英语,还能与老外熟练的交流呢?”童司韶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怒视着她,仿佛她真是她的女儿。
李春晴低下头,不敢回应。
童司韶不再理会她,拿出手机刷了一会儿新闻,餐厅一度陷入沉寂里,直到童伯亲自端着装着牛排的托盘走了进来。
新烤的牛排带来迷人的香味,似乎让童司韶心情好了不少。她吃了几口牛排,正要伸勺舀汤,见李春晴还垂着头坐着,一动不动。
“妈妈,别坐在那里傻愣着,吃早饭吧。”
李春晴见她主动和好,马上又开心了,不一会儿,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童司韶像往常一样没怎么理会她,只是偶尔插一两句话。
吃完早饭,她跟李春晴道了个别,就离开了餐厅。
童伯见李春晴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心不在焉顿着手,便带点安慰的口吻对她说,“小姐这个人心情不好会这样,她不是冲你发脾气,她只是在裴家受了太多的罪,回家才找到发泄的地方。我们要多体谅她。”
李春晴提心吊胆地问道,“你说,她会不会发现……”
童伯马上摇头,“你别胡思乱想,自己乱了阵脚。一切都等你到了米国再说。”
李春晴朝童伯望了一眼,只要他陪在她身边,她就没什么不放心的。多年之前,如果不是童伯陪在她身边,给她出谋划策,她压根没机会打败李春蕾,变成这个家的女主人。
童司韶与林斌他们约的是11点,不过她提前半个小时到达马术俱乐部。
马术俱乐部位于鹿山脚下,梨花湖畔,时值秋令,天清气爽,调教场内沙地白净空旷,已经有不少人在教练的指导下正在练习骑马。
童司韶向东栋马厩走去,住在那栋里的马匹全都是私人寄养的,而朝西那一栋,住的则是俱乐部自己养的马。
莉莉比童司韶还要早到一步,此刻与教练站在东栋门口聊得热火朝天。
教练一见童司韶来了,便夸她气色颇佳,还说她今天准得一展身手。
他们经过一间马厩,一匹粟色的高头大马正在来回踱步,童司韶路过时,它听到声音,侧过脑袋看了过来。
“裴少也很久没来马场了。”教练说道,“大粟粟都想他了,看起来心情不好。”
大粟粟是裴意然寄养在马术俱乐部的,它是一匹来自西班牙的纯血马,肌肉线条流畅,非常有力量感。
裴意然享受驰骋的快感,豪车名马,全要最好的。
童司韶停下来看了一眼,大粟粟带着疑惑的表情盯着她看。
她想了想,继续迈向下一间马厩。
下一间马厩里,住着一匹通身象牙白金色,气质高雅迷人的荷兰马,跟它的难兄大粟粟一样,它也在不耐烦地踱着步。一看有人来了,警觉地朝外张望着。
教练把它招过来,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你看好了,她是你的主人,这次可不要再把她摔了。”
马跟人一样,也会有脾气,不过很少会冲着主人发。上次它表现得太怪异,教练也是第一次见到。
事后,教练还想对它进行心理疏导,可它除了突然变得不认“主”之外,倒也没有其他的异状。真是怪事。
这时它压根不想理会教练,歪着脑袋,耳朵朝后扭去。
这是它生气的征兆。一生气,耳朵就向后扭去
“又生气了?”教练有些着急,笑着对童司韶说道,“可能你太久没来看它了,它生你气了。”
童司韶伸手,摸向它左侧耳朵,“小白,不许闹脾气。我知道你最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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