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恃无恐的模样,像是笃定了谢司珩手上没有别的证据。
谢司珩知道他是在试探,眼神坚定的回视着他,也笑了。
“大哥认为,我今日敢坐在这里,同你将话说开,手中便没有其他的证据么?我之所以不拿出来,只是念在兄弟一场。”
太子闻言,阴郁的目光射向了谢司珩,而后者却丝毫不惧,回望着他的目光还带着一丝轻讽……
两人对视半晌,终究是太子狼狈的躲开。但他很快意识到,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自己竟然落了下风之后,淡定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露出一丝恼怒。
他表情阴冷,沉声问道:“所以,你今日来我府上便是来质问我的?你到底意欲何为?”
“我的目的,大哥应该很清楚才是。”谢司珩笑了一声,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将你的人撤走,我要确认父皇的安危。”
“父皇病重,孤安排人守在那里,也是为了不让人去打扰他。你又何必着急?更何况你身子也不好,贸然进去反而过了病气。若想见父皇,待他醒来了再见也不迟。”
他苦口婆心,一副为了谢司珩好的样子。
谢司珩见他现在还在装蒜,冷笑道:“我没耐心再与大哥周旋了。我再说一遍,明日我若不能见到父皇,你设私矿、草菅人命的事情便会天下皆知!
若是此等丑闻传扬出去,大哥想一想,你太子的位置可还能坐稳?大哥,好好想想吧。”
谢司珩说完这些,喘了一大口气,好似力竭一般,再也说不出话,只能招了招手。
身后的蒋不悔会意,立马上前推着他的轮椅往外走去,江揽月也起了身,紧随其后。
独留太子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满是凶光,却又无可奈何。
而此时的另一边。
太子指了人手陪着卿清去冠医侯府,知道太子着急,所以底下办事儿的人自然不敢耽误,当即便带着卿清赶了过去。
冠医侯府如今是个空府,里头没人住,外头也只是派了几个人守着门罢了。
守门之人知道来人是太子府的,不敢阻拦,连忙打开大门将人放了进去。
因为担心被人看见,所以卿清一直坐在马车中,直到到了二门处,马车再也进不去了,太子的人才准她下了马车。
且一下来,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卿清姑娘,你说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卿清道:“我记得是在我住的院子里……请随我来。”
她主动带着人,进了二门,左转右拐,终于找到了她之前住的院子。
一进门,太子的人便又问道:“那宝贝藏在何处?”
“我那会儿才藏好不久,便出了事儿,我惊吓之下有些记不真切了……”卿清皱着眉头,假意回想着。
她的目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随后指着院中的桂花树,叫道:“我想起来了,就在那棵树下!”
“当真?”
“当真!”卿清肯定的点头:“不过,具体是哪个方位我却忘了,而且,埋得有点儿深,得麻烦你们好好找找了。”
太子的人是知道自家主子多在意这样东西的,闻言不敢耽搁,为了快些将东西找到,几人连忙找了东西,围着那棵桂花树挖了起来。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卿清。在发现她乖巧的站在原地不动后,便松懈了一些,认真的低头挖了起来。
卿清便是趁这个时候转身溜到了屋子里,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藏在床底下的暗格里,又迅速的跑了出来。
太子那边的人聚精会神的挖着东西,想起来时一抬头,看见她还站在那里,一点儿也没有起疑心。
只是,他们挖了许久,差点儿都要将那棵连根挖起了,也没看到什么‘宝贝’,顿时便怒了。
“你个臭娘儿们,不是说东西在这里吗?东西呢?你不是在耍我们吧?”
卿清闻言,连忙说道:“我怎么敢耍你们?明明就是在这里啊……”
她又回想了一下,恍然道:“我记起来了,好像不是在这里,是在我床底下的暗格儿里。”
太子的人闻言,怀疑的看着她,凶狠的道:“要是这次再好不到,老子弄死!”
卿清好似被他那模样吓到了,惊恐的退了一步,嘴上却忙不迭的道:“我发誓,一定是在里面。”
太子的人瞪了她一眼,也没再说什么,带着她一道儿进了屋子,按照卿清的指示,果然从床底下的暗格中找到了一份图纸。
太子的人在太子身边伺候,也听说过卿清曾经给太子献上的东西便是一份图纸,这会儿看见这东西,先就信了七分。
再检查了一下上头的东西,却见里头画着的东西虽然稀奇古怪,但看起来却很厉害的样子。看到这些,剩下的三分怀疑也没了,高高兴兴的道:
“这回咱们立功啦!赶紧送回去给太子殿下。”
几人说着,便要出门。卿清跟在后头,却在临要出门的时候,哎哟一声。
“几位大人,我肚子疼,想方便一下,劳烦你们在外头等等可以么?”
“啧,你怎么这样麻烦?回去再拉不行吗?”太子的人有些不耐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