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生物钟将何璨叫醒。
睁眼,壮硕的胸膛顺着呼吸节奏一起一伏,鼻尖萦绕着沐浴露残留的香气。
何璨:“……”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见对方还没醒,心里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顺完,他忽然意识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此时此刻,他的手搂着人家的腰,一条腿还架在对方腿上。
这姿势……太暧昧……
好像难舍难分,纠缠不清的真情侣……
何璨头顶冒起六个点,这睡觉抱东西的习惯必须得改改了。
虽然现在抱的也不是东西,是人……
是人就更得改了!
他怎么能天天抱着别人入睡!?
改!一定得改!
又小心地瞧了瞧身侧的人,见对方睡得仿佛入定,他轻手轻脚地挪开自己的腿,然后是胳膊,然后是枕在对方胳膊上的头。
何璨:“……”
什么时候还添了个枕人家胳膊的毛病?
一起改了!
他蔫不出溜地起身去卫生间,松快了之后又打算睡个回笼觉。
这几天根本就没休息好,不是操心以后的事业,就是发愁日后的生活,再就是通宵和那三人一手机开单身party。
回到床边,另一个人不知道是醒了还是自然翻身,正好背对着他。
这下安全了,肯定不会再去抱人家了。
何璨放下心来,悠哉上床,平躺在松软的枕头上再次会见周公。
也许是真累了,很快他就见到了“周公”,遗憾的是周公背对着他。
不过没关系,背对着也好抱,也舒服,还更宽厚。
睡梦中的何璨开心地笑了。
“周公”也笑了……
-
再次睁眼已经是午饭前。
何璨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哈欠,周瀚辰西装革履地站在床前递给他一杯温水:“睡得还好吗?”
何璨接过杯子:“谢谢,很好,你呢?”
对面笑得莫名其妙:“多谢老婆关心,你的床很懂事,把我当成了熟人。”
“呵呵”
“就是早起感觉胳膊麻了,不知道是为什么……”
何璨一口水在喉咙里直接呛住,不停地咳嗽,周瀚辰急忙给他拍背顺气。
“怎么了这是?难不成老婆有点头绪?”
“没有,没有,”何璨面上薄红一抹,此地无银,“肯定是因为你睡觉的姿势不对。”
周瀚辰笑着附和:“嗯,可能就是因为姿势不对。”
看着那副笑容,何璨莫名有种做错事的心虚感,他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转移话题:“你的衣服……?”
“车里经常放着几套备用的。”
“那就没有睡衣?”
周瀚辰笑出声:“在车里准备睡衣……老婆是打算让我四海为家?”
何璨:“……”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他起身下床,周瀚辰适时说:“快开饭了,我去楼下陪爷爷和爸妈,你换好衣服就下来吧。”
何璨刚要说“你倒是叫得顺口”,“老婆”两个字就接踵而至。
他抬眼,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身着高定套装,儒雅而绅士,明明是一副颇有涵养学识的模样,却总挂着一抹满是逗弄意味的笑容。
就好像长者在看一位调皮捣蛋的孩子,他能猜透孩子所有想法,预知孩子所有行为,不干涉,不阻止,孩子却永远在他的羽翼下……
“!”
何璨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他晃晃头:“知道了,你赶紧先下去吧。”
-
吃过午饭,家人们千叮咛万嘱咐地挥泪与何璨告别,看着遥遥远去的迈巴赫,怅然若失。
何璨在车里回头看着越来越小、渐渐看不清的家人,心里酸酸的。
自己是真的结婚了。
可为什么没有真实感呢?
总觉得这婚姻好像小时候玩的过家家一样。
草率——自己为解救集团危机选择的;
荒诞——联姻对象竟然是跟自己有几面之缘的人;
迷幻——婚后生活如海市蜃楼一般难以预想。
他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心里喃喃:结婚了,自己现在是已婚人士了。
短短时间,他从一个顶流的男朋友,到被绿,再到与首富领证结婚。
呵,这经历,谁说不像坐过山车呢?
他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发呆。
周瀚辰忽然出声:“后悔了?开弓可没有回头箭。”
何璨转脸:“你不会对我用强吧?”
“哈哈哈哈!”周瀚辰听后大笑,然后说,“放心,我比较喜欢你对我用强。”
“强制抱什么的,挺有意思。”
何璨:“……”
好吧,有一件事情他可以确认,这人绝对是以取笑他为乐。
他回以讥讽的笑:“嗬,想不到首富先生儒雅的外表下竟然是个抖m。”
周瀚辰依然维持笑脸:“老婆别急,你可以慢慢了解我。”
何璨:“谁……谁要了解你?”
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