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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里应外合(1 / 4)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荀彧,在听到顾至这句“自我介绍”的时候,亦不由地懵了一下,瑞凤瞳错愕地张大,略有几分迷蒙地看着他。

不过是短暂的失神,可当荀彧恢复清明时,顾至已经自顾自地走开,用背影留下一句“失陪”。

荀彧由此确定,这位叫顾至的少年并不想与他交谈,哪怕同是颍川人士,他也不愿多说半句。

幼年时也好,成年后也罢,荀彧都不是勉强人的性子。见顾至无意深交,他亦收了恳谈的心思,折身回返。

杜袭已与部曲将军寒暄结束,见荀彧归来,示意他站在城墙后,以免大病初愈,又被寒风败了身子。

荀彧接受了长者的好意,站在城墙下避风。

像是不经意地,又像是习惯使然,他平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目光偶尔掠过在树下抱肘而立的顾至。

在曹氏部曲中不着痕迹地打探了片刻,杜袭走了过来。

“那一位姓顾的少年,他是什么人?”

不期然地,荀彧又想到了顾至“乃是囚徒”的那句话。

他没有将“囚徒”两个字说出口,只是模棱两可地回答:

“应是与曹将军相识之人。”

不确切的用语让杜袭下意识地皱眉。

“他不愿与文若交谈?”

以荀文若之能,若有心相交,鲜少有折戟的时候。

不久前,杜袭分明看到荀彧与那少年面对面地站着,说上了话。现在荀彧却无法确定那名少年的身份,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名少年警惕心极重,不愿与荀彧深谈。

见荀彧徐徐颔首,杜袭松开眉梢:“也罢,等闲之辈,无需挂怀。”

“……”平和安然的目光微凝,荀彧似乎并不认同。

杜袭没有关注子侄被夜幕掩去的神色,探头看向远处,等待曹家主事人的到来。

等了片刻,未看见人影,杜袭隐去不悦之色,再次转向荀彧。

“你当真要见这个曹操?”

察觉到杜袭藏在平静之下的抵触,荀彧无声叹息:

“袁本初……好为虚势,不可与谋。听闻袁本初欲行废立之事,被曹将军断然回绝。想来,曹孟德……曹将军,与袁本初绝非同一路人。”

更何况。

他在心中暗道。

曹孟德从入仕起便不畏强权,棒责豪家,又在群雄征讨董卓的时候,不计得失地冲上前线,与西凉军死战。

在这浊世难清、四海鼎沸之际,若要想扶危持倾、平定天下,便需要选曹孟德这样有远见、敢担当的枭杰。

即使并未明言,杜袭也从短短的三言两语中品出了坚定。

他并不看好曹操,但没有再劝。

他明白,这位荀家的子侄极有主见,不会因为所谓的“前途”而动摇。

“明日,我将前往荆州,”杜袭如此说道,在忍耐了许久之后,终究还是没忍住,补了一句,“若你今后改了主意……荆州可避祸也。”

局势未见明朗,或许,避祸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对这饱含深意的一句话,荀彧只是客套地回复:

“多谢世叔。”

再没有别的言语。

被夜幕吞噬的巷口,一棵歪歪扭扭的柳树后。

阿猊抓着肿成黄豆的蚊子包,扒着树干,继续往众人所在的方向探头探脑。

见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等待,没有任何挥剑弄刀的态势,阿猊失望地皱起脸,挠蚊子包的动作越发起劲。

挠着挠着,他忽然感觉后背吹过一阵阴风,冷气蹭着他垂髫的头皮掠过,化作两个大钳,稳稳地扣住他的脑袋两侧。

阿猊险些失声尖叫。

心跳剧烈搏动之际,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在这做什么?”

刻意压低压粗的声音,带着阴恻恻的凉意,却让阿猊瞬间放松,寒毛乱跳的脊背软趴趴地垂了下来。

“阿兄,不要吓人啊。”

亲昵地抱怨了两句,阿猊准备转身,却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

那扣着他脑袋的手稳稳当当,如同两把重逾千斤的青铜大钳,牢牢地卡着他的头,也卡着他的身。

“阿……阿兄?”能不能先放开他?

曹昂单手扣着弟弟的脑袋,带着咬牙切齿的笑,顺利地帮弟弟扭了个身。

一抬眼,看到兄长脸上的咬牙切齿,阿猊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再度狠狠一跳,惊慌失措地站直,老实得不能再老实。

曹昂可不吃这一套,耷着唇,每一个字都被他咬出了索命的美感。

“现下还有要事,等回去后再与你算账。”

说完,他松开手,将弟弟交给了身边的护卫,掸去衣袖上的折痕,阔步走向杜袭等人。

阿猊抖了抖脸,下意识地想追上去,被人高马大的护卫拦住了去路。

“二公子,您要是再乱跑,大公子怕是……”

护卫做了个挥舞棍棒的动作。

阿猊:“……”

虽然并不认为自家顶级好的大哥会打人,阿猊还是停下了脚步。

无他,大哥虽然温柔,但凶起来真的挺吓人的。

眼下大哥已经临近发飙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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