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并不表示我什么都要回答你,我有保持沉默的权利,我的律师很快就到,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他,我不会回答你们一个字。” 说完,他靠在椅子上,双手插兜。 单宸勋冷冷勾唇,他示意贺彬,贺彬立即拿出一个录音器,按下播放键。 录音器里传来女人的声音,钟志友听出是杜小玉的声音。 她说了很多自己的事,而且都是犯法的。 钟志友却不露声色,只不过脸色阴暗了下来,变得有些难看。 “这个声音你认识吧?”贺彬注视着他的表情。 “我说了,不回答任何问题……”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开了。 李白走了进来,“老大,钟志友的秘书来了……” 他身后跟着一名中年男子,男人西装笔挺,拿着公文包。 “你好,我是钟先生的秘书,姓陈。”他自我介绍并出示名片,然后走到钟志友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两位警官,不知道钟先生犯了什么事,你们要传他问话?” “例行询问。”贺彬看着名片,微微挑眉,“原来是陈旭大律师,久仰大名。” “不敢当。”陈律师看到了桌上的那几张资料,又问,“就算是例行问话,也该有原因,不知……” 他看着单宸勋,等他开口。 单宸勋扫了一眼,陈旭的名字如雷贯耳,他可是首都最有名的大律师,打官司战无不胜,目前没输过任何一场官司。 人称,孤独求败。 他是所有学法律的学生的偶像,是首都司法大学的特聘教授,更是律政司的外聘检控官。 四十几岁,却已经到达人生巅峰,风头无量。 “警方正在调查一件凶杀案,根据线索,钟先生可能是知情人,找他来,是协助调查。”单宸勋解释。 “单警官,钟先生只是一名普通的市民,又是副总统府的秘书,怎么会与凶杀案扯上关系?”律师说得很委婉,“你们,会不会弄错?” “警方不会搞错,陈律师,我们也没有义务跟你解释。”贺彬说话不客气,“现在只是想让钟秘书提供线索,希望他配合。”陈旭看了看钟志友,说道:“钟先生,您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的可以不说,他们没有权利逼迫你。” 钟志友点头,坐正身体,等着他们问话。 “钟志友先生,请问,2007年8月29日凌晨十二点至三点,你在哪里?”贺彬开始问话。 “2007年?”钟志友笑了笑,“警官,你是在考验我的记忆力?隔了这么久,我怎么记得?……换成是你,你记得那一天自己在做什么吗?” “当然记得,我在准备入学事宜。”十三年前贺彬刚好小升初,这种特殊时间他绝对不会忘,即将进入新学校的激动兴奋,至今记忆犹新。 那天,他买了新书包和新文具,还买了新衣服新鞋,等待第二天的开学。 “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那一年我刚毕业,毕业生能做什么?无非就是天天加班,日熬夜熬,至于那天具体做了什么,真不记得。”他摊手。 “没什么特别的事?”贺彬观察他的表情,到底在政f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遇事冷静,表面看不出痕迹。 “特别的事?没有。”他摇头,“如果有特别事发生,我一定记得。” 贺彬知道问不出什么了,看了看单宸勋。 男人面色冷冽,静默了几秒钟,才说:“你找人对付不肯搬迁的住户,有这回事吗?” “单警官是吧?”钟志友笑着,非常耐心的解释,“用对付二字,太笼统了,对于一些顽固的住户,必要时会用一些非常手段,但肯定不会做违法的事,这一点毋庸置疑。” “非常手段?”贺彬冷呲,“打人?威胁人?” “警员,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黑和白,还存在许多灰色地带,只要不违法乱纪,不会对人照成伤害,大家都心照不宣。” “不违法乱纪?不照成伤害!?”贺彬嗤之以鼻,“把人打到进医院,这还不叫伤害?” “警官,我当事人不接受这种莫须有的指控!凡事要讲证据,拿出证据来,我们才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陈律师提醒。“莫须有?”贺彬瞬间没了表情,“我们有人证。” 上班后,袁可与他谈了昨晚发生的事,只要找钟志友女友杜小玉出来,就能指证他。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查苏家灭门案。 “人证?谁?”钟志友收敛了笑容,表情变得严肃。 “暂时保密。”贺彬又问,“你认识苏志恒吗?” “苏恒?哪一个苏恒?”他挑眉,“我认识两个苏恒……” “2007年苏家灭门案的户主,苏恒。” “苏家?灭门案?”他想了想,“哦,那件案子,我知道,当时轰动一时的灭门案,好像一家死了七口人!” “你还挺了解的,对这件案子有关注?”贺彬停下记录,眼睛盯着他。 “那件案子全国都知道,尤其年轻人,喜欢议论,当时工作之余,聊得最多的就是这个话题,不关注都不行。”钟志友的解释合情合理。 “那个苏恒,你认识吗?”单宸勋开口。 “不认识,我当时刚毕业,像这种大户人家,我怎么可能认识?” “根据记录,当时苏家是帝城数一数二的豪门,主要经营船舶生意,与z府有不少生意上的来往,尤其是z府海关、贸易等,合作密切,07年副总统已经是总理,一定也有来往,身为他的秘书,你会不认识苏恒?” 单宸勋提出疑问,显然不相信他不认识苏恒。 “……苏家的确与z府有生意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