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死了!一剑致命!是我用圣器‘月蚀’亲手杀的!哈哈……呜呜……” 少年那有些嘶哑的声音发出凄凉的大笑,又很快变成了嚎啕大哭,让白无玥看到了曾经误伤了哥哥的自己。即使他对少年的所作所为无比愤恨,此刻也无法将戮天继续下压。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信少年的话。 愤愤的扔下那已经快成失心疯的少年,白无玥不顾那遍地的流火急忙来到了树下。 他看到袁兆芜不停的在给白无哀做心脏复苏与人工呼吸,间隔性的施放一个大型治愈术法,来回反复了不知多少次,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明明是盛夏,手脚却冰冷得要失去知觉,眼前的世界只剩黑与白交织的火海世界中,大管家抢救哥哥的画面。白无玥艰难的蠕动了一下干涩的喉咙,许久才吐出他想问又不敢问的话来。 “兄长大人怎么样了?我没看到他身上有伤口啊,绿狐狸,你治疗了这么久也该好了吧?” “兄长大人是不是又累了,所以才睡着了对吧?” 没有人回答,大管家仍旧机械的重复着那套抢救的流程,翡翠色的双眸里晦暗无神,空洞得仿佛丢了魂。可他越是这样,越让白无玥感到害怕。 “喂……绿狐狸……绿狐狸!你停下来,倒是说句话啊!”强行抓住了那按压哥哥胸膛的手,白无玥红着眼眶冲那失魂落魄的大管家怒吼道。 然而,那个精明能干的大管家此时就像成了一个痴儿,口中不断念叨着‘主上’,望着白无玥的狐狸眼中陡然滑落两行清泪。 “不会的……兄长大人可是这世上唯一的准神,怎么会败给一把老古董的剑。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看着这样的大管家,即使一直不敢去确认,不敢低头看地上躺着的人一眼,白无玥还是感到大脑在混乱,耳边一片嗡鸣。 他一边说着不可能,一边挪动着僵硬的步子来到了白无哀的跟前,在目光落到那微皱的眉眼间时,他的双腿一软整个人顿时栽倒在地。 积水与草叶飞溅,落到了白无哀的身上,白无玥慌忙伸手将其掸去,而在指尖触到那冰凉的肌肤时,他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明明上一秒白无哀还好好的,只是转眼的时间而已,只是被一把奇怪的剑刺中了而已,又不是什么致命的伤,怎么会……怎么会死? 颤抖的手轻抚在那宛若睡着了一般的面容上,擦拭着那滑落的雨水,可无论白无玥怎么擦,那雨水就是擦不干。 雷声变得频繁,雨也变大了,他着急的想要给哥哥施放一个结界遮蔽风雨,可那简单到能默发的小术法也接连失败。 “兄长大人,快别睡了,雨变大了,今天没办法回家的话,就先回营地吧?”“兄长大人,你是不是太累了?累了的话我背你好不好?在这样的鬼地方又没什么能吃的,还要消耗双炎之力,的确难熬呢。” “兄长大人,你快点起来,我们回家吧,姐姐他们都还在等着我们呢。这次出来有很长时间了,那个臭脾气的工作狂肯定又在生气了。” “兄长大人,别睡了……别睡了……我们,我们回家好不好?” “兄长大人……” 大雨中,红鸾跪坐在泥地上,看着那株繁茂的大树下,黑与白的火焰与阴影构筑成灰色的世界。 那里睡着的她的魔王陛下,呆坐着如泥塑的暗星大人,还有不断呼唤着哥哥的小组长,仿佛是世界的终结。 …… “啪嚓——!” 茶杯从手中滑落在地上碎成一朵凋零的水晶花,滚烫的茶水四溅,沾湿了月白的长衫,晕开一团不祥的图案。 书桌前的欣长身影一晃,如玉的修长手指紧紧的抓住了胸口的位置,踉跄着跌坐在地。 “放心,以我现在的实力,没有什么能伤到我。” “宁雪,不要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宁雪,你可要抓紧我,别让我逃走了哦。” “宁雪……” 在突然感受到心中猛然一空的那一刻,冥冥之中的感应也突然消失,颜宁雪莫名的想起了那人,想起了临行前那人说的话。 虽然没有亲眼确认,但回想起不久前做的那个噩梦,他意识到了什么,心神骤然崩溃。 “白无哀……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能言而无信……” 看着那落地窗外那秋风飒飒的景象,颜宁雪颤声质问着远方的人,平直的长眉下,青玉色的双眸顷刻间被打湿。他泪如泉涌,即使用双手堵住呼吸,也止不住那无法控制的哽咽。 专属办公室里传出的动静引起了助理们的注意,他们慌忙扔下手中的工作,一同推开了房门,只看见那出尘的谪仙人跪在地上掩面痛哭。那悲伤至极的模样让人看了都要心碎,却也让助理慌作一团。 “晴明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最先进门的工部助理连忙上前安抚询问,半天都没得到回复,只听到那呜咽的哭声越发压抑。 看着这样的谪仙人,几位助理忍不住面面相觑,不同的眼眸里浮现了相同的惊慌之色。 能让他们的晴明组长会这般不顾形象的人,只会有一个,难道是……他们心中的神明,那位魔王陛下出事了?! 同一天,不止天从影总部这边谪仙人突生变故,魔王城里的人也是个个心神不宁,米糊与三岁更是躁动不安,总是冲着北方发出凄凄的哀叫。 “米糊,米糊你不要叫了好不好?你这样……这样会让我们害怕的呀。无哀哥哥……无哀哥哥是不是……”纸鸢搂着小黑猫与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