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空桑的退却之意,有些焦急起来。 他们的哭嚎声更加凄厉,满目的血泪看的空桑心中隐隐作痛。 空桑挣脱了地缚灵的束缚,一溜烟跑到了门外,似准备离开这处外院。 然而就在此时,凄厉的哭喊声让他又忍不住回头。 竟是先行抓住他裤腿的地缚灵,似要追上他,可手刚刚触碰到门槛处,就被一阵烧灼,如同飞灰一般消散! 那地缚灵痛苦的捂着消散的手臂,血泪自脸上滑落在门槛上,随后一点点汇聚在地上。 空桑知道,如果现在自己走了,这些地缚灵大概率是救不了的。 因为自己十有八九不是这大院主人的对手,所以找到线索之后一定会立刻逃离此地。 而且,就看刚才屏门的状态,自己如果离开外院,外院恐怕也会重新化作一片黑暗虚无。 到时候就是想回来,也估计回不来了。 “唉。” 空桑叹了口气,带着一丝无奈之色选择了折返。 他也挺想自私一下,可终究还是害怕自己午夜梦回的时候,会看到这些他弃之不顾的可怜面孔。 空桑重新回到了房间,那些地缚灵仿佛害怕空桑会走一般,死死抓着他的双脚。 索性,空桑盘膝坐了下来。 镇魂音发出一阵安魂之声,如春后细雨,温柔舒适,回荡在整个房间之中。 “呜.......” 一时间,地缚灵们纷纷安静了下来,似是期待,似是感激,他们都静候着空桑接下来的安魂异术。 “今打更人空桑,愿以自身道行为引,施安魂神咒,护佑此地孤苦游魂解脱轮回。” “天地可鉴,日月同感,群星作伴,众灵见证!” 安魂咒下,天地有感。 阴德光辉自屋内降下,洒在一众地缚灵之身。 每一丝光点落入的刹那,被照到的地缚灵,那扭曲、狰狞的伤口竟开始恢复。 那充满痛苦的哀嚎和哭泣声,也逐渐的弱了下来。 渐渐的,所有的地缚灵的模样都开始产生变化。 “哗啦。” 第一个地缚灵彻底变回了人样,那是一个穿着马褂的青年人。 青年人流下一丝清泪,双手合十,重重地朝着空桑磕了三个响头。 虽然依旧不能说话,但感谢之意,不言而喻。 空桑笑道:“去吧,既已洗涤一身恶业,那就赶紧往阴司轮回去吧。” 旋即,恢复人身的地缚灵们,在阴德光辉之中化作点点光芒消散。随着最后一人的离去,墙壁上的尸油也荡然不存。 空桑的打更锣,此时似也在冥冥之中得到功德庇佑,隐隐的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辉。 至于牺牲掉的道行,空桑大致上感受了一下,差不多自身积累的二十分之一,代价倒不算太重。 就连偌大的通铺房间,此时也没了一丝阴森之气,就如同一个普通的房间一般。 空桑起身,正要离去,耳边却传来一道又一道的感谢之声。 紧接着,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脚印,从屋子向外延伸,却拐了个弯,停在了旁边的一堵墙壁处。 空桑一愣,莫非,这是他送走的地缚灵给他的指引? 可是,眼前不过是墙壁而已呀。 正在疑惑之下,墙壁之上竟出现了一些手印。手印排成一排,似又在摸索着什么。 忽然: “咚!” 墙壁似是被触动了机关,一道暗门直接弹开。 空桑心头一震,自然明白这是地缚灵们给出的酬谢。 若自己没有超度他们,而忽略了这里,说不定就失去了离开此处的关键线索。 念及至此,空桑微微一拜:“多谢诸位。” 空桑进入房间,房内的面积并不大,只有十个平方左右。 但不论是床铺、洗漱台、梳妆台,竟然应有尽有。而且从装修来看,似乎非常精致。 “这里,难道是客房?” 空桑走进房间,很多所谓的用品,在时间的腐朽下已经没有了任何参考价值。 但有两样东西,在这样的房间之中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梳妆台上的一把梳子。 空桑将梳子放在手里,通过手电筒仔细观察了一阵,不由道:“这竟然是一把玉梳?” “看这纹路,应该是凰。可是,常理不应该是一对凤凰吗?” “两只交互的凰为主体的玉梳,一般是尚未出阁的小姐在面对闺中密友时,才会赠送的款式,而且很是冷门。想不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了。” “莫非,这客房居住的人,和这大院的主家,是姐妹?” 疑虑未停,空桑又看到了放在梳妆台上的一个小盒子。而盒子上,正好有一把锁头。 空桑心中一喜,连忙将白骨钥匙取出,插入锁孔。 “旮沓。” 锁头竟真的被打开了,与此同时,那锁头竟直接成了一堆齑粉,但白骨钥匙却完好无损。 空桑想了想,将白骨钥匙又收了起来。 打开盒子之后,里面放置的竟然是一本册子。 那玉梳本就不是容易损坏的物件,放在此地尚且满是灰尘。 可这本民国时期的册子,做工根本无法保存那么长的时间。 但此时别说腐朽,封皮上更是连一点缺损也没有。 就像......是经常被翻阅一样。 空桑心中警惕起来,却还是翻开了册子。 页面上的字迹是毛笔字,字体娟秀、漂亮,而且工整。 “泪湿罗衣脂粉满,四叠阳关,唱到千千遍。人道山长水又断,萧萧微雨闻孤馆。” 空桑有些惊疑:“这不是李清照的《晚止昌乐馆寄姊妹》的上半段吗?是李清照思念姐妹时所做的词。这究竟......” 然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