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气氛像是被烧开的水壶,隐约冒着热气。 李凡坐在主位,面前摆着一叠整齐的文件。 他没有急着开口,只是扫了一眼周围,目光里透着压迫,又藏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知道,今天大家可能有点紧张,”李凡终于开口,语调轻松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力量。 “但这次讨论,不是为了看谁能绕弯子,而是要解决问题。” “基层医疗信息化全国覆盖,这事儿,必须干成,干好!” 他话音刚落,坐在左侧的汪怀君就推了推眼镜,清了清嗓子。 他的动作一贯严谨,连说话的语速,都像经过了精准计算:“我们已经完成了市级和大部分县级的医疗系统升级,但欠经济发达地区的问题非常突出。” “硬件老旧、预算有限、需求极大,这三点叠加在一起,要不就是个无底洞,要不就是个突破口。” “无底洞?”方东河挑眉,语气夹枪带棒,“我看更像是台上听得热血沸腾,台下想不出方案吧?” “你这是讽刺我?”汪怀君笑了笑,带点狡黠,“方哥,你管的是集团技术和软件,我管的是硬件。” “硬件能不能撑住ai系统的负载,你的算法可逃不掉责任。” “嘿,我还真就喜欢被你这么赖!”方东河毫不示弱,靠在椅背上,双手一摊。 “硬件我们会等着,但ai算法是关键,尤其是智能诊断模块。” “基层医院,医生少得可怜,诊断靠的不是设备多先进,而是这个设备得会‘说话’。” “停。”李凡抬手,眼里多了一丝笑意,“你们这戏,我还真没见够,但时间不等人。继续下去,咱们讨论的不是医疗,而是演技了。” 众人哄笑了一阵,紧张的气氛缓和了几分。 李凡趁势站起身,走到会议桌旁的电子屏幕前,点开了一张全国县级覆盖计划的ppt。 声音恢复冷静:“说笑归说笑,但汪总和方总的争论,恰好点出了问题的核心——这不仅是技术的事,也是资源调度、成本分配、实际落地的问题。” 他点了点屏幕:“我们不能只是做个样子,让数据看起来好看。” “真正的目标,是用最小的代价,让这些医院,用上他们负担得起的设备和系统。” “汪总,你负责的星联半导体,有没有可能设计一套更便宜的智能硬件?” 汪怀君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可以尝试开发低功耗芯片,再结合基础的监测设备,成本上能压到现有方案的一半左右。但这需要一笔研发资金。” “资金的事,让杨总想办法。”李凡挥挥手,转而看向方东河。 “方总,你的算法能不能加一层对硬件适配的优化?我需要它能在低配设备上,跑出高效诊断。” “当然可以,不过时间可能会有点紧——”方东河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凡截住了。 “时间是你们的问题,目标是我的问题。”李凡盯着他,眼神不容拒绝,“我给你三个月。” “你这也太霸道了吧。”方东河笑着摇头,嘴角却藏不住斗志,“行,三个月就三个月,反正别让我再背锅。” 场面顿时活跃起来,其他部门负责人也纷纷加入讨论,逐步完善计划细节。 有个年轻的技术主管忍不住插了一句:“李总,咱们这算不算带着镣铐跳舞?” “带着镣铐跳舞?”李凡嘴角扬起一抹不羁的笑,“错,咱们是在地狱里跳华尔兹——还要跳出全世界都羡慕的水平。” 短短一句话,把现场气氛拉到顶点。 每个人眼里都有了一种光,既是对未来的期待,也是对李凡无法拒绝的信服。 最终,李凡拍板定下三步计划: 第一步,快速研发低成本硬件; 第二步,优化ai算法以适应基层需求; 第三步,按区域逐步推进落地,确保试点效果可复制。 散会时,李凡站在门口,看着走出去的每一个人,目光深邃。 他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开始。 医改,不仅是医疗领域的改革,也是星联集团权威与野心的一次全面彰显。 “责任,是逼着我们往前冲的鞭子。”他低声自语,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但荣耀,是握在手里的剑。” 几天后,李凡站在某个卫生院的大门口,皱着眉头。 对面的墙上,一块掉了漆的牌子写着“县级卫生院”,字迹模糊,仿佛昭示着这里几十年未变的困窘。 “这就是他们的主力医院?”李凡转头问汪怀君,语气里透着些难以置信。 “嗯,县里最大的一家。”汪怀君点
头,推了推眼镜。 语气不重,但却像块石头丢进水里,砸起一圈沉闷的涟漪。 李凡没多说什么,迈步走进院子。 院墙斑驳,几棵歪脖子树孤零零地站着,像是被时间遗忘的守夜人。 一个中年医生正蹲在墙角抽烟,见到李凡一行人进来,愣了一下,慌忙掐灭烟头。 “李总,您来了?”县卫健局的赵局长迎了上来,满脸堆笑,手却显得无处安放,似乎对这一行贵客有些手足无措。 “赵局长,咱们直接看看医院吧。”李凡客套地一笑,随即摆摆手,“时间紧,咱们抓重点。” 赵局长点头,连连称是。 他领着李凡一行人走进大楼,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潮湿的霉味。 走廊尽头,一台老旧的ct机正发出刺耳的嗡嗡声。 “这是我们唯一的ct设备。”赵局长苦笑着介绍,“用了十几年,维修费用都快赶上买新的了,可预算有限,只能凑合用。”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