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很淡定,像菜农面对白菜那么淡定。但当他拿出第一件翡翠时,有点露相了,最起码在高寒眼里露相了,眼神里的贪婪虽然一闪即没,但却是典型的掩饰。当把这九件东西都看完的时候,他舒了口气,悠然地点了支烟,抽了几口之后才说:“东西不错,虽然和我那些宝贝没法比,但也算不错了!只不过啊,买贵啦!呵呵……”这套路子玩不了高寒,他笑了一下,恭敬地说:“陈书记,能帮我把这些东西变成钱吗?”陈孝渠抬了抬满是深纹的额头,吊着眼皮弹了弹烟灰,十分淡然地说:“变成钱不难,不过呀,我得运作运作,玩儿这行的人都精着呢,肯定是卖不出原价了。这样吧,你先把东西放我这儿,抽空我找几个行家撺掇撺掇,看看能不能多卖两个儿。呵呵……”“呵呵……”,高寒岂能上这当,傻子都得趁这机会来个狸猫换太子。他有些为难地说:“关键我现在急着用钱啊!”“用多少?三两百万我可以先跟别人倒倒手,有东西在,我也好开口。呵呵……”高寒背靠沙发沉思了一会儿,觉得宝贝在他这里是白扯了,摇了摇头说:“不行,东西不是我的,我只能另想办法了。”说完盯着陈孝渠的眼睛看他的反应。陈孝渠也沉思了一会儿,虽极力掩饰着急功近利,但语气仍不失惋惜:“高老弟呀!这么跟你说吧,估计你也跑了不少地方,玩翡翠、玉石、紫砂壶的都和玩古董的一样,水深着呢!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甭管你多少钱来的,只要你想出手,就说明你急着用钱,玩家都是趁这个机会捡漏呢!这样,你可以再走走,咱俩这么熟,又有叼金姐这方面,如果实在出不了手,你再回来,到时候我给你想想办法。呵呵。”话已至此,高寒和牤蛋只能面带失落地收拾珠宝,在陈孝渠的相送下告辞。临别,陈孝渠深感惋惜地说:“高老弟,欢迎你回来。”高寒微笑着点了点头,挥挥手,带着牤蛋悻悻地向上官茗茗的车子走去。一边走牤蛋一边撇着嘴问:“老大,这老不死的挺黑呀!他家摆了一屋子值钱的东西,还他妈琢磨黑咱们呢!”高寒“哼”了一声,说道:“他就是个二流的骗子,眼神动作全露托,一点都不专业。他啥样我也不是没见过,整天冒充大干部在澳门招摇撞骗。从叼金姐那里一回借个三五十万过过赌瘾,我估计叼金姐肯定是为了让他往澳门抠客才扯他的。他那一屋子东西整不好都是次品,好东西能自己在家用那些家伙事儿瞎磨吗?这里边门道多,咱们整不准,但从他眼神上我能看出来,咱们这才是好东西,他就是想从咱这里拼缝。”牤蛋重重地点了点头。两人上车之后,高寒并没有让上官茗茗马上开车,而是先给敖日朗筝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高寒问:“我们走了之后,那个小白脸儿有没有什么动作?”敖日朗筝情意绵绵地说:“只有一个动作,那就是他在第二天就搬出了别墅,而且在电话里跟我说他从此之后绝不会再跟我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更不会告发我。呵呵……”高寒忧心忡忡地说:“我总感觉这件事不是很稳妥,具体怎么处理还得再议。还有,这批翡翠太难出手了,我想先把翡翠抵押出去,这样能暂时充实一下资金,等找到买主再赎回来出手,你同意吗?”敖日朗筝柔声说:“你说了算,咋样都行。另外,制作赝品的计划已经启动,我把样品图片发过去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拿到实物,一会儿我把图片发给你。”“知道了,挂了。”“嗯!我想你。”因为有上官茗茗在旁边,高寒故意耳朵紧贴听筒,很巧妙地回避着敖日朗筝的亲腻。挂断电话,高寒问上官茗茗:“哪儿有典当行?”上官茗茗说:“我现在就带你去北京最大的典当行。”说话间,高寒收到敖日朗筝发来的图片,他对瓷器和玉器更是一窍不通,只觉得东西不错,有股子神韵。上官茗茗对京城轻车熟路,不到半个小时,玛莎拉蒂停在了“瑞通”典当商行门前。不愧是京城最大的典当商行,果然够规模、够气派,独楼独院装饰华丽,占地面积上万平方米,大玻璃柜台里陈列着琳琅满目的珠宝玉石、金银器皿,以及相当数量的各类古玩,绝对彰显出了此处的实力。工作人员很热情地接待着高寒等人,宝贝拿出来之后,七八位专家眼眶上夹着显微镜,一件一件地传验着。那动作、那神情,简直就是在甄别自己的命理,绝对容不得半点疏忽。历时五十分钟,九件饰品才全部检验完毕。之后,专家们进到典当行的里间开了一个小会,再之后,一位男经理才挂着一脸的职业微笑对高寒说:“先生,您这九件翡翠饰品经过我们专家品鉴,确定是A品。但市场估价稍低于您购进的价格,九件相加的总额是一千五百三十万元。正常鄙行的抵押价是货品价格的二十分之一,但是,鉴于您这批饰品的品相上乘,鄙行决定以十分之一的价格抵押这批饰品,您意下如何?”高寒思考了几秒,问经理:“发票上都明码标价,你们怎么估得比买价还低?”“哦,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