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和谢尧意跟着储之寂东绕西绕,进入了一个密室。
密室中的一个玻璃器皿里,放着那根沾了月华般的独角兽银角。
“这是个自毁保护装置,有指纹识别……”储之寂道:“只有我按下去,才不会启动。”
谢尧意冲他一扬下巴,威胁道:“你知道动手脚的后果。”
没了镇民的魔力供给与冰雕尸体帮助的储之寂魔力十分微弱,基本威胁不到他们,谢尧意不怕他耍诈,除非他真的不想活了。
钟灵的心头忽然划过一道不妙的猜想。
从她拷问储之寂出来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向他们提过条件。既然他知道他们想要独角兽的角,应该会以此为要挟才对……
钟灵心头一凛,然而还是没来得及阻止,储之寂已经狠狠一巴掌拍在了那个蓝色按钮上,随后猛地退后一步,狞笑道:“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们也休想得到!”
“砰!”的一声巨响,器皿的底座发生了爆炸。
电光火石之间,一只纤细的手抢在冲击波把整根银角毁掉之前,劈手将它夺了出来!
是钟灵!
瞬间炸开的玻璃碎片刺入了她的皮肤里,钟灵紧紧地握着银角,手背皮肉红肿异常,整只手鲜血淋漓。
“啪嗒、啪嗒……”血一滴滴地砸到了地上。
这还是谢尧意在爆炸的第一时间就罩了一道保护盾上去的结果。
他一把抓住见事情未成企图逃跑的储之寂,当胸一脚将人踹晕了过去!
钟灵在被鲜血染红的银角上施了个净化术,随后将它收进了戒指里。
她那伤势,谢尧意看着都觉得牙关发紧,不由发问:“疼吗?”
“还好。”钟灵道。
她的表情平淡如常,镇定的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仿佛刚才被玻璃碎片扎伤嵌进肌肤里的不是自己的手一样。
谢尧意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她因为剧痛而绷紧的肩背上,尽管她掩饰的很好,那一丝肌肉的战栗还是泄露了她的痛楚。
就像是看见了一只躲到墙角蜷缩起来默默舔舐伤口的倔强小刺猬,谢尧意心头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钟灵自己的治愈术修的不是很好,而谢尧意只会一些简单的紧急处理。他随手撕下自己的衣袍一角扎住了出血部位的上方,接着抬高了她的手。
这种伤势是不能拖的,确认储之寂丧失了反抗能力后,谢尧意第一时间就把钟灵送往了小镇上的诊所。
诊所大夫恰巧是那个夫人被当作人质绑走的大汉,记挂着他们的恩情,清创处理做的非常用心。
治疗的整个过程,钟灵愣是一声不吭,搞得大汉都忍不住抬头望了她好几眼,“姑娘,疼的话可以喊出来的。”
钟灵神色未变,只轻轻道:“麻烦了。”
对于钟灵这样的人来说,袒露自己的脆弱比手被扎炸了还要让她难受。
谢尧意眸光复杂地注视着她,没有说话。
“你看什么?”两人从诊所出来,她终于忍不住道。
谢尧意凑近了她,手指捏着下颌,煞有介事地端详着她的面庞,“我观察一下你的泪腺是不是有问题,还是你的痛觉神经断掉了?”
钟灵懒得理会这家伙,绕开他就往前走。
谢尧意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这个人似乎是哭过的。
在那天晚上。
因为酒精,谢尧意其实并不能很清楚地记得当晚的事,只依稀记得女孩无助的哭腔和眼角破碎的泪痕。
“咳咳……”谢尧意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因为答应过储司要留他父亲一条命,两人没有杀了储之寂。但钟灵的手因他受了伤,独角也险些被毁,总得要讨点代价回来。
在储之寂的惨叫声中,钟灵废了他两条腿。
这个曾经坐拥权势,玩弄人心的男人,余生只能碌碌无为地在轮椅上度过,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惩罚了。
储之寂从葬身在无边之地的人身上搜刮来的宝物琳琅满目,数不胜数。留下小镇的最后一天,谢尧意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在其中挑挑拣拣,带走了一些他们可能用的上的东西。
钟灵翻看着一本厚重的古籍。
古籍上记载了很多她从未见过的奇异魔法,其中也包括迷雾森林中幻术和诅咒术的两种用法。
她把古籍放进空间戒指里。
钟灵的手伤恢复的七七八八,两人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告别了苏羽城一家,两人刚来到迷雾森林的外林,就被跑的气喘吁吁的苏羽城父母叫住。
钟灵诧异回头,从苏羽城父母的叙述中才知道苏羽城竟然被储之寂抓住了,对方声称让他们双手奉上独角,否则就弄死苏羽城。
两人赶到的时候,只见储之寂站在谢尧意当初第一次和钟灵碰面的那条河边,死死地抓着苏羽城,两人的身上缠绕着一圈导线,上面连着一个炸弹,炸弹的控制终端被牢牢握在储之寂手里。
苏羽城怎么说也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难以想象一个双腿残疾坐在轮椅上的人会拥有这样的力量。
他们离开后,苏羽城准备去看望下储之寂,毕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