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诏狱还会继续成长。
只不过从下品洞天开始,再往上成长,就不知道需要多少岁月才能晋升了。
“诏狱的入口,就在这片池塘中心。”
窦子继续说道,“里面很大,有山有水有食物,加上禁天绝地的规则,也不需要人送饭、看管什么的,所以除了偶尔的审讯之外,没人会下去。”
“不过有几点你得注意。”
“诏狱一共七层,每往下一层,面积越小,也越贫瘠。”
“一层最大,差不多有一个小县城那么大。”
窦子双臂划了了一圈儿,“通常关押的都是些京里的达官贵人,关不了多久就会放出来,比如我刚刚丢进去的蓝景。”
“二层小一圈儿,大概半个小县城,里面的人也没犯什么法,一般是触怒了龙颜,被罚关个三五月……现在应该是空的。”
“三层的话,面积再小一半儿,都是明确触犯了庆律的,被三法司判罚监禁。”
“从第四层一直到第六层,关押的就都是死刑犯了,要么择日问斩,要么还没交代清楚。”
“至于第七层……”
说到这里,窦子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师姐劝你千万不要下去。”
“为什么?”
许崇挑了挑眉。
“据说,里面关押着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人。”
窦子阴恻恻的说道。
“都禁天绝地了,还怕他们动手不成?”
许崇不解,“除非……玉池种道?”
玉池种道,是可以强化根本肉身的,不属于劲力范畴,也不属于道种范畴。
理论上进了诏狱,还能保留非人的肉体力量。
然而窦子摇了摇头,“玉池种道很少,除了咱们血衣卫,大部分都是不得不走玉池种道的路子,这种情况下,肯定是小心翼翼,不会轻易犯法和涉险,更何况……第七层的规则强度,连肉体力量都会被限制到极其微弱的程度,哪怕是金身九转也不例外。”
“既然如此,那第七层还有什么危险的?”
许崇愈发不解。
“不太清楚,反正只要进第七层,最后都会死,无论是人犯,还是负责审讯的。”
窦子耸了耸肩,抛出鱼钩一抖,“去吧,我会给你安排个好地方。”
“好。”
许崇飞身而起。
在落入旋涡的前一瞬,无相衣发动。
……
……
安国公府。
原本门庭若市的国公府大门,从十几天前的那场朝会开始,突然就冷清了下来。
起初,一众府中仆从惶惶不安,以为老国公是不是得罪了皇室亲王,闹得京中权贵避之不及。
毕竟,比国公还大的,除了九五之尊,就只有皇室的亲王了。
不过随着这么多天下来,始终无风无浪的,让众仆从渐渐放下心来。
除了安国公陈忠,和嫡长子,也就是国公世子陈开。
“父亲……”
书房之内,陈开忧心忡忡的看着老父亲。
“怎么,吓到了?”
安国公老神在在,“放心吧,楼相不出手则已,出手就必有完全之策。”
“孩儿担忧的不是楼相,而是……”
陈开咬牙,欲言又止。
“而是国公府对么?”
安国公叹了口气,“此事,我们根本没的选。”
“于情,陈家祖籍雍州,那里有我们的根。”
“于理,赈灾天经地义。”
“于势……你犯下那么大的错,想要保住国公府,就只能投靠楼相。”
噗通一声。
陈开跪了下来,痛哭流涕:“孩儿拖累全族,罪该万死……”
这事儿还要从年初说起。
年初,陈开升任户部左侍郎,掌管稽核版籍、赋役征收等事宜。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陈开又是个极为上进的人。
于是一上任便带着吏部下属纠核往年账簿,统计新的数据登记造册。
短短一月,便完成了繁琐异常的工作,得到了户部尚书以及一众同僚的认可。
唯独就是奏报刚一写好,准备第二天交上去,结果当夜就遗失了。
本来陈开也没当回事,重新补写了一份上交。
然而没过多久,就传出了各地粮仓被太平道或劫或毁的消息……
太平道怎么能知道各地粮仓的精准消息?
毫无疑问,这是那封遗失的奏报泄露出去的。
而遗失了奏报这件事……不只是他自己知道。
“现在说这个已经迟了。”
安国公摆了摆手,面露疑惑:“只不过,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太平道是怎么做到的……总不至于,他们已经猖獗到潜入京城,去户部行窃吧?”
“绝无可能。”
陈开擦了把眼睛,“户部的防范比吏部都要严密,哪怕窦天渊亲自出手,都不可能从户部窃走文书。”
“算了,事已至此,只希望楼相那边能顺利赈灾,将此事彻底掩盖下去。”
安国公再次一叹,愁容满面。
说实话,赈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