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窦天渊再次惊呼。
今天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失态了。
全都是因为许崇。
“心魔凝聚到极致,已经不完全是虚无的存在,而是变成了类似劲力的东西。”
许崇耐心的解释,“它最终所盘踞的地方,就是眉心紫府。”
“譬如您看到的,我眼中的杀意,只不过是泄露出来的极细微的一部分心魔。”
“而且,我能感觉到,我的紫府每时每刻都在变得牢固。”
“或许……这是心魔在为取我而代之作准备?”
许崇笑了笑,道:“总而言之,我有预感,一旦能杀死谢长青,我的心魔便会化作养分,打造出一个前无古人的最强紫府。”
“……卧踏马!”
窦天渊的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寒意。
紫府种道,从古至今都是一个最大的难题。
首先,紫府种道的神人极其稀少,且大多数会隐藏种道本质,装作是黄庭种道的天人。
其次,就算能找到紫府种道的神人,且对方愿意坦诚相告也没用……每个成功种道的原因都不一样,毫无规律可行。
如果许崇的推测没错,那么……这将是一场关乎到整个力量体系的变革!
毕竟,种道无法人为掌控,但心魔可以!
如果公开出去……
想想看,为了培养心魔,有多少人会故意的去制造争端,让自己遭受屈辱、仇恨、内疚等等情绪。
甚至杀父杀母杀妻杀子都不无可能。
“我可以帮你杀了谢长青。”
窦天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但你切记,此事不可再对任何人透露了,一旦被太平道得知……”
朝廷还有律法可以管管,但太平道可不会顾忌那么多。
一旦泄露,便是滔天大祸。
“大人误会了。”
许崇摇了摇头,“谢长青,只能我自己来杀,假任何人之手都不行。”
“嗯?”
窦天渊心中一沉,“这是让心魔化为养分的必要条件?”
“正是。”
许崇含笑点头。
“可问题是,那种保护力度,你……”
窦天渊欲言又止。
“我有无相衣在手,装个瞎子,应该有机会接近。”
许崇早有打算。
“这机会怕是不怎么好找……”
窦天渊并不乐观,摇了摇头,道:“算了,我先把他的情报告诉你,你自己斟酌吧。”
“谢大人体恤。”
许崇抱拳一礼,而后单手一引:“大人请坐。”
“嗯。”
窦天渊点头入座,缓缓道来。
谢长青接受招安,帮朝廷剿灭一省分堂还是小事,此事所带来的巨大声威,才是朝廷最重视的。
毕竟,太平道跟个跳蚤一样,始终在大庆各地蹦跶。
武者、物资方面的损失不值一提,可人心方面,着实让朝廷有些头疼。
按照总卫的调查,连京城那边,都有不少官员与太平道暗通款曲,谋取暴利。
这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行为,是皇室所不能接受的。
可偏偏此事牵连甚广,又找不到什么实质的证据,皇室只能干瞪眼生闷气。
顶多就是给嫌疑最重大的几个穿穿小鞋罢了。
那些人该首鼠两端的继续首鼠两端,该出卖朝廷利益的继续出卖朝廷利益。
而现在不一样了。
连太平道六大家族之一的谢家,都投靠了朝廷。
什么概念?
你要是再跟太平道合作,指不定那天你的合作对象就投靠了朝廷呢。
就问你怕不怕吧。
于是,曾经的反贼谢长青摇身一变,成为了太平侯谢长青,兼雪州行省承宣布政使司左布政使。
事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
因为‘太平’二字的封号。
这几乎跟当面打太平道的脸没有任何区别,而且是翻来覆去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那种。
啪啪响。
自然而然的,太平道欲除谢长青而后快,重振义字雄风。
可惜,朝廷对此早有预料。
整个雪州的承宣布政使司,被设下了重重埋伏,让太平道损失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手,最终却连谢长青的面都没见到。
“什么样的埋伏?”
许崇皱眉问道。
“一件叫净心琉璃的道器,但凡怀有敌意的,只要踏入承宣布政使司一步,就会被立即发现。”
窦天渊回答,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摘星不行,这件道器由谢长青掌控,给他提供了极强的防护能力……除非你找来一件同样道器级别的暗器。”
“怀有敌意就会被发现?”
许崇心中微沉。
敌意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也是能被检测到的吗?
不愧是道器……
可惜,无相衣只能掩盖形貌和气息,不出意外的话是掩盖不了敌意这种东西的,要不然就不叫无相衣了,该叫无敌衣。
更何况,他对谢长青的态度,远远超过了敌意的概念,就是赤裸裸的杀意。
“不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