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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决裂(1 / 3)

齐烜闻言甚感欣慰,拍着皇后的手安抚道:“湄儿,以前是朕错怪了你。朕和姝儿欠你的,以后都会偿还给你的。”

皇后似乎并不因他提到了逝去的那个女人而生气,脸上慈爱的笑容始终未变。

齐询就这样在紫微宫无忧无虑地长大了,陪伴他成长的除了齐谌的嫉恨,还有人们对皇后贤德大度的交口称赞,齐烜也认为世上不会有比皇后更善解人意的妻子了。实际上似乎也是如此,因为皇后不仅从未苛待过齐询,他的吃穿用度反而都比齐谌要好上一头。

如果不是齐询5岁那年误入明华宫,也许日子会一直如流水般平淡地过去。

贵妃薨逝后,皇上为了留个地方怀念她,保留了明华宫的宫女内监,各项支出照给不误。几年来,掌事宫女舒颜带着众人把整座宫殿打理得井井有条。每到贵妃忌辰,皇上回明华宫闲坐怀想当年的时候,宫里香气如故,衣柜里还挂着贵妃的故衣,让人以为她从未走远。

那天齐谌和他为争夺皇后的宠爱而大吵一架,一句“你是外面野女人生的孩子”狠狠刺痛了齐询幼小的心灵。也许是为了证明他在皇后心里的位置,小小的齐询想出了离家出走的昏招,从东边的紫微宫跑到了西边的明华宫。

已到了掌灯时分,昏暗的角落里似有怪物伺机而动。他肠子都悔青了,吓得敲开了明华宫的宫门,想找个大人领他回去。

舒颜一见是他,登时喜动颜色,对他嘘寒问暖。彼时他并不认识舒颜,只是觉得这个姑姑甚是和蔼可亲,还给他点心吃。

“母后不让我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听到齐询奶声奶气的回答,舒颜笑容顿歇,强留他坐了一会儿,无奈送他回了紫微宫。

他怎么也想不通,那天一向慈爱的母后因何大动肝火,指着鼻子骂他:“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么着急去找你娘,为什么还要回来!”

那时他还没心没肺地想,也许第二天母后就会消气了。但那之后,皇后变本加厉的责骂破灭了他的希望。

一定是他做错了,因为母后还会在父皇面前为他求情,说他“只是太顽劣,需要好好管教”。

但是所谓的“管教”,是因为他和齐谌吵嘴,让他在雨里跪几个时辰;是他在背书上赢了齐谌,却要抄书到深夜;是他和齐谌打架,宫女一巴掌扇得他口鼻流血,而皇后只当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气不过,当众顶撞皇后,指责她“外作贤良,内则虐他至深”。气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但为时已晚。皇上大发雷霆,把他扔到教养皇子公主的祈仁宫自生自灭,连最下等的宫女都可以打骂他。

若不是后来舒颜向皇上自请搬入祈仁宫照顾他,他可能真的会死在那里。

从舒颜口中,他终于得知了当年那场争端的内情,也明白了皇后厌弃自己的理由。想起曾经追逐着皇后的凤辇哭喊“母后,您不要我了吗”的可怜场景,他只觉自己可笑。

“走快一点。”皇后怒声呵斥抬着凤辇的侍从,那流露出刻骨仇恨的目光至今仍会刺痛他的心。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已不适合和弟妹挤在狭小的祈仁殿居住。齐烜格外开恩,许他搬回明华宫。只是以后,齐烜再也没有去过那里。

齐询在那里又度过了一段安宁祥和的日子,但舒颜的离去提醒他,如果不站在顶峰,他连最亲密的人都无法保护。

听闻舒颜被罚服苦役,在新年的爆竹声声中死在卧房的孤衾冷枕上时,他跪在紫微宫前请求收殓她的骸骨,换来的只有骤雨般严厉的申斥。

紫微宫众人行止如常,仿佛眼前根本没有人在哀声求告。他的指甲狠狠嵌入手心,发誓终有一日要将他们加诸他身上的痛苦通通奉还。

膝盖上的刺痛仿佛昨日重现,齐询从回忆中醒来,后脑传来的钝痛残忍地提醒他,一直以来困扰他的噩梦又要上演了。

“不肯搜自己狂为,则待要觅别人破绽。”上元灯节,若不是神灵安排他和令仪停在同一盏走马灯前,异口同声地说出灯谜的谜底,他们此生也许根本不会发生任何交集。

那夜,灯火璀璨如天上星子落入凡尘,贵女身上的暗香随风飘散,他的目光为灯火阑珊处的佳人停留了一瞬。

他拱手让灯,令仪却转身就走,不肯接受他施舍的好意。

次日,他四处打听才知道她是令史阮致修的庶女,命人把灯送到阮家。到了晚上,那盏灯却还是原封不动地待在门口。

区区一个小官庶女,竟敢对他那样傲慢,看来她母亲大有来头。

再一打听,一个计划在他心里慢慢成形。

当年柳氏揣摩齐烜的心意,力挺林静姝为太子妃,遭到了皇后娘家苏氏一族的记恨。齐烜即位后,柳氏因言获罪,家产抄没,全族女眷皆被贬入教坊司供人取乐。原来令仪,就是柳氏的女儿。

如果不是因为家族站错队,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谨小慎微地活着。可是柳氏获罪,亦有皇后族人陷害的成分,他不能放过任何扳倒苏家的机会。

凭仰慕令仪才华的借口,齐询成功得到了阮令史的首肯,每日可以上门找她谈论诗词歌赋。借此机会,他偷偷向柳氏母女旁敲侧击,询问当年那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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