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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迷失(1 / 3)

“我今天本来心情还不错,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齐询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然后就拉着令仪在偌大的皇宫里飞奔起来,以此压抑内心的迷茫和酸楚。令仪任由他捏痛了自己的手腕,却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跟着他奔跑。

许久之后,齐询才在明华殿前停下脚步,把她推了进去。

“都退下!”玉衡刚要上前侍奉,齐询的怒声呵斥就吓得她停住了脚步。她察觉到空气中不同寻常的火药味,立即恭顺地带领其余宫女内监退避。

齐询背对着令仪喘匀了气,猛地回身捏住了她的肩膀:“你就那么不想嫁给我?”

令仪凝望着他的眼睛,语气淡然:“我不知道。”

齐询的目光中流露出又惊又痛的疑问:“什么叫不知道?”

“我是很喜欢你,可是这和要嫁给你是两回事。”她的话音中仍如古水无波,“而且我也立了功,为什么给我的赏赐却是嫁给别人?”

“我对你来说只是‘别人’而已吗?”齐询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几分,语气中透出的委屈像是找母亲要糖吃却遭到拒绝的小孩子,“喜欢不就是要在一起吗,难道你的心里还有其他人?”

令仪直视着他满布惊惶之色的双眸,坚定地回答:“我的心里只有你,但是我们根本没有互相了解到那种程度。如果婚后我们才发现彼此不是对方的良配,外面会有无数个温柔的港湾等你停靠。而我呢?如果你忘了我,我只能永远困在那个小院子里无望地等你回来。”

“我发誓,我以后决不会辜负你,你相信我!”

如果发誓有用,她就不会回到这里了。

令仪没有答话,只是伸手轻轻搭在他的额头上:“三郎,你在御书房待了一整晚,当时都想了些什么?”

齐询听她如此亲密地称呼自己,内心甜得仿佛从骨头缝里渗出一丝麻酥酥的痒来:“回宫后,我换了一身衣服,就听父皇召我去问话。我欢天喜地地去了,父皇震怒地训斥完抛下他离开的人,就详细询问我当时的情形。我很高兴,因为这次我终于不是挨训的那个了。”

“原来是这样,你辛苦了那么久,还没好好休息过呢,先去好好睡一觉吧。”令仪的唇边浮起一抹不合时宜的笑意,“要不然怎么会开始说胡话了呢?”

齐询浓眉一轩,这才明白她骤然岔开话题,竟然是在表达对他承诺的不屑:“你要怎样才能相信?”

令仪把手放在他心口上,尾音染上了蛊惑的意味:“证明给我看。”

齐询急切地抓住她的手,按在他宽阔的胸膛,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问她:“那时候你为什么把我拽下水?”

“我当时很慌乱,不知道怎么地就把你拉下去了。”令仪不得不承认,就算她陪伴了齐询二十年,对他还是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你竟然会游水?”

“是啊,我小时候不知为何,总是会无缘无故掉下水。洗澡的时候,我在水下练闭气,还有人按着我的头不让我起来。”察觉到事情之离奇,他竟然微微笑了起来。

那你还真是难杀啊!

“是她指使人做的吗?”

齐询点点头,惊喜于她的聪慧。

皇后努力了将近二十年都没能动他分毫,恐怕连黑白无常都对他望而却步了,令仪那点微末的伎俩又如何能伤到他呢?

“你告诉皇上了吗?”

“没有人证,而且只要那些人说不曾做过,父皇见我活得好好的,就不会再追究。”齐询神色黯然,“也许他也乐见其成。”

“别这么说。”令仪忙捂住他的嘴,“天下哪有希望孩子失去生命的父母呢?”

齐询轻吻着她温软的手心,贪婪地嗅着她手上散发的脂粉香气,眉宇间的痛苦转瞬被慰藉代替。

“他不一样,他和皇后一条心,恨我入骨。”他把令仪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陶醉在她给的温柔中,“你多摸摸我的脸吧,让我感觉我还活着,不然我快要被他们逼疯了。”

令仪抿去他眼角点点泪珠,拍着他的肩膀:“别说这些了,快去睡吧。”

齐询揽住她的腰:“我马上去睡,但是你不要走。”

“我不走,我会等你醒来的。”

他眼中翻卷着黑云般浓重的阴郁,令仪望着那如墨般深沉的瞳孔上她慢慢靠近的倒影,明明想要拒绝,但浑身就像定住了一样不能动弹。

唇间柔软的触感混杂了他急促的呼吸,溢出阵阵安神的桂子香气。她的心似要跃出般猛烈地捶着胸口,脑海中奏响了来自远古的琴声,幽怨而迷离。粉红的皂荚泡沫在她眼前飘散,载着她向辽阔的苍穹飞去。

那一瞬间,她忘却了一直以来背负的仇恨,一心沉沦于他那略带侵略性的吻中。与水下渡气不同,这个不熟练的吻是索取和给予的微妙融合,让她心神俱颤。

太奇怪了,她为什么不排斥他的亲吻,反而还为此沉沦?她对他的感情是否已经发生了改变?

她说服自己:没有,她只是在逢场作戏。他爱的是阮令仪的躯壳,和她的灵魂无关。齐询很可怜,但是囚禁于深宫多年、无辜死去的她更可怜,枉死的程家人亦是,她才不要相信什么程家是咎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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