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春雨一阵下个没完,整个衡州笼罩在春寒之下。
近日同仁馆内生意并不好,人人自危,哪还有闲钱吃茶饮酒。
“上周让你干的事怎么样了?”沈念问。
庄可怀道:“小爷办事你放心,只是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好端端的让药官晚些日子到这是为何?”
女子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高仩近来焦虑万分,原以为敌寇来临,草药供不应求,可未曾想进来大街小巷都在传药官早已在临川收购,衡州今年草药必卖不出去。
民忧辛苦一年的长出的草药卖不出去,不确定工头是否发工钱。官与商则忧如若卖不掉,这草药可要砸自己手中。
加上征战来临,一时间各大商贩都在抛售手中股权田地。
高太守如坐针毡,寝食难安。
而沈念一帮人则是趁着这些日子大肆低价收购股权田地。
何元近日不见踪迹,不知在忙些什么。
“何元呢?”沈念有事找她。
“不知,有好几日未见到她,她好像提了嘴请假什么的。”沈安然理着账本。
沈念思索片刻:“你俩人先理着,看看还有多少在市面上,我去她家看看。”
街上更是冷清,按着记忆找到那处宅子。
俩年未见妇人老了许多,面前还有一名男子在咒骂着。
眼前男子沈念有些许印象,是当年在药场做长工的那位。
他在这干什么?沈念边敲门边想道。
“是小元吗?来了。”妇人声音传来。
门“吱——”的一声打开。
“你是?”
“是你!”
俩道声音一并传来,沈念面带微笑回答道:“伯母您好,我是小元朋友。”
妇人放其入内。
“沈姑娘今日来可是找小元?”妇人问。
一旁男子嗤之以鼻:“何元能有什么正经事,不如把你手中的那二十两拿来与我还债,真不知何元近日在哪发财,竟能给你那么多。”
听男子说完,妇人面如土灰却并未理男子。
她对沈念道:“沈姑娘你先坐,小元一会就回来了,我去给你倒杯茶。”
男子一听这话,如同被遏制住了命运般的喉咙道:“我还有事改日再回来。”
说着夺门而出,妇人追上去:“山儿,你吃完饭再走啊。”
男子将其推搡道:“烦死了,我还有事。”
眼见的男子从眼前消失,妇人眼神中带上一丝落寞之意。
“让沈姑娘见笑了,山儿自小叛逆,也怨我没教好他。”
沈念问:“他是您儿子?”
妇人不好意思地笑道:“他啊,哪还肯认我这个娘啊。”
沈念若有所思,倒也没多问。
不一会,何元回来。
“王山那个王八羔又来了?”何元问。
“山儿这回没动手。”妇人道。
女子冷哼一声:“他还敢动手!我要他好看!”
“小元你吃饭没?对了,你朋友来找你。”
“朋友?”
何元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一声不吭地沈念。
“沈念?你怎么来了?”
沈念笑嘻嘻道:“找你有事。”
俩人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
“何事?”
沈念并未正面回答其疑问,而是反问:“闲得慌,来找你。刚刚那男子就是你那不成器的弟弟?”
“嗯,叫王山,是王姨亲生儿子,他父亲早死,之前人挺好的,几年前不知从哪染上赌博,那之后就变了。”
“赌博?会不会和那处有关?”沈念想到巷子深处的赌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么久也没戒掉,反而愈发严重。”何元又道:“说吧,今日来找我有何贵干?”
“俩年前找你弟……找王山谈的那笔买卖去年不是没做成?他可是收了钱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早早订下计划未曾想没有机会实施。好在无妨,今年接着原先计划更是锦上添花。
“那计划现在还能用?”何元问。
“自然。”
“成!改日我去找他商议。”
王山胆大有效率,俩三天功夫就给沈念拉来俩车草药。
“这么快。”沈念正要去卸货,却被男人拦住。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说。
有人欢喜有人忧。
高仩那边只觉屋漏偏遭连夜雨,本就苦不堪言,收成还差极。
他再坐不住,暗暗派人将手中股份甩卖。
“怎样,可有结果?”
面前老管家畏畏缩缩地摇了摇头。
“混帐!好端端的药官怎么说来就不来了!”中年男子愤怒的将书案上的案卷一扫而空。
“大人息怒。”
“息怒息怒!我怎么息!再加上我手中三家赌场,我就不信没人接手!”高太守咬了咬后槽牙。
“是。”
老管家退下,一粉衣女子慢悠悠入内。
若说此人,如若沈安然在此定颇有印象,女子正是当时手臂上带有伤痕的那位。
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