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份额少了四成?”
黄乌生弯着腰,小心翼翼提道:“不若让岳丈那边……”
那妇人斜眼不屑的看了眼男子:“这点小事还要劳烦我爹?黄乌生你怎么好意思提?我堂堂刑部尚书之女嫁与你一商人,我怎么开的了这口。”
女人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黄乌生眼中突出一分不耐烦,但女人并未注意。
“每年咱们也给岳丈那边不少银两,不过他一句话的事,若今年市场份额拿不下,供于你爹那边的钱也得少上些许。”其心有不甘又提议道。
女子画眉的手顿住,转而将手中之物摔于地上。“啪啦”一声,黄乌生心头一顿。
又听得孙氏大呼:“黄乌生!你好大胆子竟敢威胁我?”
“就凭你每年给我爹送的那点钱,还不如我大姐她们家皮毛!你知道我每年回娘家头都抬不起来吗!”
眼前女人的尖叫声与发妻曾经的温柔小意形成强烈对比。
若是之前黄乌生定要耐下气来好好安慰,可现下气上心头,难以继续喝忍气吞声。
可理智又让自己没有办法大发雷霆,只能小发雷霆。
“就这样吧,我今日去书房睡。”
俩人不欢而散,身后还传来女人嘶吼,男人快步离去。
置步书房,思绪万千,迟迟未有困意。
同仁馆开张已有数日,客人不减反增。若说当日高太守中圈套被签合约。
原以为亏本板上钉钉,可现下见生意如此火爆,不免对其后面的大动作多几分兴趣。
衡州虽盛产草药可在当地却卖的极贵。原因无他,一奸商占全部份额,那价格自是他做主。
草药于民乃是必须品。
而同仁馆却卖起“药茶”。
药茶乃余太医研制,发烧头疼按方饮上俩盏便可痊愈,这对衡州百姓来说,已是良药。
久而久之同仁馆的名声遍传扬开。
加上价格适中,方圆数里医药馆价格下跌。
但因这市场份额上头定下,黄乌生心虽不满,却也不便说什么。
暗自叫人去找场子被沈念几人轻松应付,生意忙的焦头烂额,家中更是糟事不断。
“黄乌生!为何这月生意入账下跌这么多。”那女人又在嚷嚷。
她一官家小姐说来也怪,竟看不懂账本,却还一直要看。
不满的情绪一旦产生便一发不可收拾。
“问问问就知道问,这账本不一直是你在看。”
这是俩人结婚多年来黄乌生第一次对其发火。
孙氏听得此话那还了得,顿火冒三丈哪顾得了这么多,拿起账本就开撕,黄乌生欲将其拦下却来不及脸上还被抓的几道红痕。
“你个疯子,我要休了你!”
“你要休了我?你休啊!我明日就回娘家!”
女子转头欲离,却见那黄乌生手里不知从哪里拿来女子发簪。
妒火中烧:“好你个黄乌生,这是哪个女人落下来的?”
是孙氏自己头上掉下来的,这么些年她奢靡成风,发簪多的连自己都记不清,全然不顾黄乌生冷暖。
悔!悔不当初!
思至此处,男子胸腔震动笑弯了腰,但眼角却直直留流下如线般泪。
耳边女人仍在咒骂个不停。
“你笑什么黄乌生?是不是何氏那个女人留下的?”
黄乌生不语,只一味笑个不停,内心恶毒想法不断滋生,他下定某个决心。
“不说话?我就知道是她的......”
话未尽刚转头只感到有什么液体从后脑勺缓缓流下,温热的。
疼痛来不及反应,周身力气顿失。
她想尽力张开眼看看发生了什么,内心虽有猜测,可她不信。同床共枕十多年,怎么就如此狠心。不,他本就如此狠心。
眼睛虽张开,但视线已然模糊。
只能看见面前这个熟悉的男人用其极度温柔的手抚摸着自己的面庞。
触感冰凉。
星子点点,夜风微寒。
“你猜我今日傍晚看见谁了?”沈念问何元。
近日城中各大药铺突然集体降价,何元负责与药贩子联系,忙的不可开交,听沈念说话自是没空理会。
“看见谁了?”女子敷衍道。
“黄乌生!我看见他进了烟柳街巷。”沈念撇着嘴,对此行为很不看好。
但何元却一副了然的样子:“他去这些地方不是正常?”
女子一把搂住何元肩膀,极力的告知其这里的不寻常之处:“我们前些日子派人跟踪都未发现他去这些地方,怎地会突然去呢?”
“忍不住了呗,还指望他装多久。”
沈念伸手托腮,思索片刻:“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片刻后似是没想通:“你说那孙氏不管她?”
何元忙着思索其他,哪顾得上这些地方,顺着其话脱口而出:“也是?之前派人去跟踪也没有听闻孙氏消息。”
俩人顿住随即相视。
次日清晨,四人于同仁馆相谈。
“探子说前些日子,黄乌生与孙氏大吵一架,不日妇人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