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何体统!你身处皇家,怎可如此不顾颜面,奔走相去!”
女子不语,长跪不起。
屋外积雪未融,面前女子容颜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合。
“为何?”
殿上人心软一瞬,他反问道。
“或许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话至此处,女子似是想到什么,面色温暖如春忽至。
那殿中人长叹一口气:“也罢,这是你自己选的,也莫要说朕偏薄你了。”
公主婚嫁乃是大事,本不该定的如此匆忙,但在皇后的推动下,俩人不日成婚。
沈念都气笑了,沈安然一次主动换来了一生的内向。
这景山公主简直是恩将仇报,且不说俩人相见不过一面,对彼此怕不是只知姓名,这怎可成婚,简直不可理喻。
天子赐,不可辞。
沈念近日为此事忧虑,未去太学,听闻君尚泽对那新来的李家嫡次女上了几分心,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一直安分守己的孙氏不知听得哪个小人挑唆,闹出些许事端。
“放开我,放开我!沈青!你给我出来!”那妇人喊的撕心裂肺,连老夫人都被惊动。
老夫人诰命在手,前南阳王病逝后深居家中佛堂一心理佛,家中事务也一并交于王妃。
王妃今日在前厅宴请好友,听小厮报后安置完一众贵妇后也匆匆赶来。
“你若是有什么冤处说出来便是,老夫人今日在此,定不会让你蒙受什么冤屈,可若是你故意惹事,可不要怨我们家法处置。”说话的是老夫人自小就带在身边的何嬷嬷。
孙姨娘抬眼望向沈老夫人:“呵,沈青呢?我问你们他人呢?哈哈!我原以为他即对我无情,可然儿是他的亲骨肉啊!他怎忍心!”
王妃让一旁小厮拿一凳子让沈老夫人坐下后,开口道:“官人今日有早朝,且这门婚事乃天子所赐,万不能辞,你若是不信,回来问他便可,今日是何等场合,怎在这闹来闹去。”
沉吟片刻后又道:“景山公主虽不得宠,怎么说也是当朝公主,也算不得委屈了然儿。”
“天子所赐?哈哈,你们这群人,自私!恶毒!我然儿要她那公主的身份?你们欺我势弱,以为我不晓,如若不是你女儿当时要偏帮那什么公主,我然儿能被那看上?我不求其他,只求我的然儿能平安自由的度过这一生!”
说着边哭边向沈老夫人那边爬去。
“老夫人替我做主啊…求您,求你怜惜怜惜我,怜惜怜惜然儿,他可是你唯一的亲孙啊!”
沈安然自从得知圣旨之事后边一直在自己的古亭院内不出,今日听得这小息后也是马不停歇的向前院赶来。
赶来之际见这一幕,只觉俩眼发晕。
“母亲!你在干什么?”
那孙氏见沈安然的到来忙向其招手:“然儿,快来快来,快来求你祖母救救你!”
“母亲,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救不救的,快速随我回去。”
说着便要上前拉这孙氏离去。
这孙氏平素里看着弱不禁风的,若是真使起力来还不小,沈安然一堂堂七尺男儿竟一下子没有拉动,反而被孙氏推向一边。
“你跟那沈青一个样,懦弱!你可之你若是娶了那什么公主,你这一辈子可就这么废了!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和娘亲说过你的志向吗?”
沈安然好读书,小时候心怀苍生,入沈家后条件好了更是一刻不松懈的准备不日的秋闱,可若是娶了公主,成了驸马,此生就无缘官场。
见沈安然不做声了,孙氏也是不做声了,一双桃花眼望着老夫人不做声流泪。
“姝儿,你前厅尚有事,你先去忙你的,这里有我这把老骨头在呢。”
前厅一行人在那等着,又听闻老夫人这般说,沈母简单的行了个礼,离去。
“唉,造孽啊!”沈老夫人叹了口气又道:“我知道你有怨,可这件事并非我们区区一个王府能够左右的,这事确是念丫头惹的祸端,可事情已下了定论,如何更改,难不成要让念丫头来娶这公主不成。”
见孙氏仍不做声,她又道:“念丫头别躲了,这件事确是你的过错在先,出来吧。”
沈念躲于连帐后,听闻此话,默默走出。
“见过祖母。”
沈老夫人慈爱的看了看她。
“起来吧念丫头,你说说这件事该如何是好。”
沈念沉默半响,道:“姨娘,此时确是由我引起,我这就去求皇帝。”
“糊涂!圣意岂是能由你随意更的?”沈老夫人说。
“那祖母,这件事可如何是好。”
沈老夫人坐于凳子上,周围的连帐被微风吹起,阳光透进来,刺的眼睛通红。
“这件事情念丫头虽有过,可细论也并非全是因为她,沈府手握兵权,又有庄老这样桃李满天下的亲家,圣上本就对我沈府多有戒备,唉!”
那孙氏听闻此话略有不解:“老妇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然儿……”
“风雨欲来山满楼喽。”庄老妇人叹了口气。
在一旁的沈安然听得这话似是明白了什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