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良眼神复杂的看着林听,半晌才说出一句:“你看你叔我现在改名叫「全国」行不行?”
还通电全国,你看他长得像不像全国?
“瞧您说的,”林听竟然还在笑,“我哪能因为自己这点儿小事就让你改名啊……我的意思是,我来通电,但是您得给我撑腰。”
方德良皱眉瞧着林听。
能让林听起大早来找他的事,必然不简单。
她是真把这事儿当事做了。
方德良略一思忖,点头:“你要是真能闹出动静,该帮你说话的时候我大哥肯定会帮你。”
他也不敢把话说死了——窗外再怎么火爆,也只是一个私营企业,总不可能因为她一个人的利益闹出来天大的动静吧!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啦。”
林听笑着,突然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对他说:“对了,我师父有意向资助我们补习学校的留学生——当然,是要品学兼优的,他们会有自己的评估团队,酌情资助。”
方德良差点儿被她这么突然的转换话题闪了腰。
情绪真的不连贯啊!
怔愣片刻,方德良的眼中闪过狂喜。
从大局看,家境贫困的学生有了出门看世界的机会;
从私利看,蒋家会因此得到一批很有潜力的员工,而补习学校也会因此有了最好的招生宣传。
只要足够优秀,在这里,就有可能另外再拿到一笔资助金。
放眼全国,有哪个补习学校能拉来蒋家做后盾,每年轻轻松松捐助百来号留学生?
“不过这件事还在推进中,”林听慢悠悠的说,“今年一定不会太多的,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和蒋家对接,不太懂他们想要什么样的人才。”
方德良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她不了解蒋家?
蒋家有几口人她怕是都心知肚明吧!
方德良打量着林听,好半晌才问:“你,要我做什么?”
林听从不说废话,她会这么说,一定有缘由。
林听笑呵呵的看着他:“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方德良:“呵呵。”
他信她才见了鬼!
方德良脑筋飞转,几乎把一切林听可能想要的东西都想了一遍,最终还是落在了“通电全国”四个字上。
应该就是这个了。
方德良无声的叹了口气,打算等会儿去找大哥聊聊。
……
“哎呦,你仔细看看啊,我这和专卖店里的一模一样!”
“倒是差不多……但是你这怎么这么便宜?不会是质量有问题吧?”
“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卖得便宜你还不乐意?他们卖的贵,那不是因为打广告嘛!做广告不要钱?羊毛出在羊身上,广告钱不也得你们拿么!”
“嗯……老板,你这是从哪儿拿的货啊?真跟窗外的一样哎!”
“妹妹,我实话告诉你——我拿货的工厂就是给窗外供货的,都是一个厂出来的东西,样子质量能不一样?”
“他们就是多挂了个商标,一件衣服添好几块钱卖给你们!那商标才值几分钱啊!咱们穿衣服又不是穿商标对不对?”
“你听我的,保准没错!我的货,你拿到他们店里去看,销售员都分不出来的侬晓得伐?”
假货卖得热闹,原本就很火爆的窗外似乎因此更火了。
就算是从不在意品牌的阿姨都会被拉住问一句:“窗外的新款,要不要?”
而后便多了一个知道“窗外”是什么的阿姨。
假货像病菌一样席卷,大有要把窗外这个造血干细胞直接吞噬的架势。
对此,各地的分销商都有所反馈。
杨李波这位与窗外没什么关系的人最积极的帮忙想出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那几个厂我都摸清楚了,是把厂长扔进珠江,还是一把火烧了他们的地基,林老板你说了算。”
吓得林听赶紧用那几个抄袭老板的祖坟赌咒发誓说自己有办法能解决,这才勉强让杨老板暂时搁置他的好办法。
林听的解决办法却迟迟没有动静。
窗外安静得仿佛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样,既没有降价出售,也没有揽客的新手段。
广市的一间早茶店里,一张桌子上摆了八个大哥大。
六个老板喝着茶,说笑着聊家常话,心情甚好的样子。
他们根本就没把抄窗外的衣服当做是一回事。
现在大家都这么做啊!
哪款衣服卖得好,就一窝蜂的生产。
窗外卖得好,当然就生产他们的样式。
别人都抄得,窗外抄不得?
这件事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成功罢了。
至于他们的行为会不会导致整个服装生产的革新换代停滞不前、会不会让最开始费尽脑筋生产新款的厂子关门大吉,那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出来赚钱,各凭本事咯。
他们就是能生产得更快更便宜,这就是他们的本事。
正这时,一部大哥大响了。
“喂?”
“老板!出事了!”
刚讲了个开头,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