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似乎要在摩擦之间腾挪出火焰的华彩。
“滋啦……”
逐渐强烈的摩擦声,酒德麻衣一只手带着勾爪减轻着下落的速度,随后时不时地看向下方的无底深渊。
但很快她就镇定不下来了。
那是一座……王宫。
通天彻地的尖塔型的建筑,最前方呈现出如同古希腊神庙一般的装饰,而其内部却是金碧堂皇,无数水蜡烛骤然亮起。
绵延不绝的不只是所谓的金碧堂皇的内在装饰,真正丰富的是那些从古代延续至今的可怖建筑物,它们宛如一座座憎恶的产物一般凝视着酒德麻衣。
那是来自于古代的恶意。
无数猩红色的光芒,交织在水蓝色的蜡烛之中,地底下存在的这一处洞窟仿佛别有洞天一般绚烂。
它留给两个人的落脚点不多,只有一处空地,而空地上屹立着前人的足迹。
“你来了。”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酒德麻衣瞳孔巨震。
那是一个穿着将军甲,面具笼罩着面孔的形象,背后有着花白的头发,脚下踩着一双木屐,手里是一把朴实无华的太刀。
岁月在这位老人的身上留下了痕迹,他的手掌之间展露出了不少的刻痕,手臂之间的肌肉也已经松弛。
他看起来已经垂垂暮死,全身上下透露着将要灭亡的气机,此时屹立在整座宫殿的入口,仿佛背后的神庙入口化作了鸟居,而对方亦只是一个普通的日本老人。
她的……忍术师父?
“怎么会?”
“对不起啊,忍宗的传承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延续下去。”
“不要试图去阻拦龙王的复活,等到它苏醒的时候,我也会拥有无尽的生命。”
宗主摇摇头,不知是不是两人的错觉,竟然从那双连眼睛都没有透出来的面具里面看到了生而为人的情绪。
酒德麻衣的师父。
准确来说,是忍宗宗主。
她被称之为三千年一遇的天才,而对方同样是如此看重她的,可惜现在似乎有着什么发生了变化,男人的气场变了。
那不再是传道授业解惑的师者,而是更倾向于个人的利益。
亦或者,对于永生的渴望。
“所以,就这么结束吧。”
下一刻,对方骤然出刀,身影快得就像是鬼魅一般。
这是忍术技巧的大成,亦也有着对方血统源流之中,白王的“刹那”,那足以将人一瞬间斩成上百份的恐怖力量。
“轰!”
就连苏恩曦也没有反应过来。
对方已经出现在了酒德麻衣的背后,掌心之中延伸出了血痕,而酒德麻衣则是顺势在原地瘫软了下来。
心口处迅速腾生出无穷尽的鲜血。
“还反应不过来吗,名为流光的刃道。”
“外行人会认为只要挥舞带刃的武器就算是劈砍了。”
“但不加以控制的话,执刃时那不经意间锋刃与力量形成的夹角会导致威力的流失。”
“那样的挥动与其说是劈斩不如说是击打,只具备徒有其表的气势罢了。”
“真正的劈砍,让锋刃与挥动力量的轨迹无限接近一致,展现出来的只有那锋刃所划过的流光。”
“这才是斩。”
“既是剑技的基础,也是剑技的奥义,当趋近于完美的话,方能挥出堪称‘无刃’的斩击。”宗主缓缓收刀入鞘。
“咔嚓!”
在那将军甲之下的俨然不是人类。
苏恩曦逐渐放大的焦距之中,能够看到的只是对方的瞳孔,那是一个全部漆黑完全不似于人类的眼睛。
……
与此同时,地表之上。
“施耐德教授,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有这么多个红点?”
芬格尔惊了。
他还以为只是一堆普通死侍,结果没想到捅了老挝,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完全和之前的任务就不是一个量级。
该说不愧是S级任务吗,这致死量。
“那些猎人已经下去清理了,他们做这种事情的效率还是快,不过也有几个是怨言吐槽的,说自己本来到这为了旅游。”
施耐德缓缓摊开双手道,有这样的情况他也是没有办法。
毕竟一开始格陵兰冰海行动在猎人市场发布的时候,只有少数几个人能够知道其中的隐情。一个是汉高,另一个是肯德基先生。
汉高是不会本人参与的,所以就派出了手下的门客做事。而肯德基先生会本人参与,但对方本来就是这次行动的人员。
也就是芬格尔。
“唉,冷。”
eva又紧了紧围巾。
“这龙革衣服还冷啊?”
芬格尔疑惑。
“没,纯粹就是看这雪有感而发,心理反应罢了。”闻言eva摆了摆手。
“行吧。”
见状芬格尔也不多停留,继续行走在这个格陵兰岛的冰原之上,时不时地用手套接着从天空云间飘落下来的雪水。
这里的天其实不怎么下雪,只是风把地上的雪吹到天上,降在手里看起来就宛如是在下雪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