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见钟离脸黑如墨，小声开口道：“倒也不是不能救回身体，但是意志力才是苏醒的关键。她若是不想活，哪怕维持住身体的机能，也是醒不过来的，还会很痛苦……”
毕竟身体内部都碎得四分五裂了。
“救。”钟离简单道出一字，她怎么会不想活呢？
他忘不了她最后阖目的眼神，眷恋难过却没有后悔，甚至似乎怕他担心还轻轻勾唇，然后才闭上眼。
钟离垂下眼眸，缓解情绪。
虽才相处短短的时光，但是真情是能感染人的，浅川曾说过，她无比地想靠近他，说绝不会伤害他和他的子民，他如今彻底确信了。
她甚至义无反顾愿为他赴死，又如何会伤害他呢？
曾经很多人都愿意为岩王帝君赴死，就像那些忠心追随他的千岩军们和璃月的仙人们。
但是浅川义无反顾地为他赴死，只是为了他而不是为了别的身份或是保卫家国的情怀，他明白二者之间的不同。
为此，神明在心里许诺将满足她一个愿望，一个他可以实现的愿望。
“好，我将和长生一起施以秘法救治她。”白术观他的神色，微笑说。
钟离沉沉地看他一眼，知道他是要以生机共享之术挽救浅川性命，此时却顾不上劝诫，拱手道：“多谢白先生，将来若有需要帮助之处，请尽管告知我。”
“呵呵，能得钟离先生一诺，可谓价值万金呐。”白术眯眼笑道，心中却更加疑惑浅川的身份是什么。
钟离出了内室，抱臂在房外等候白术施法治疗，一边凝神思考。
尽管确认浅川与故友的胸口处有相似的白光印记，但是依然无法改变浅川没有与他相处的那段记忆的事实。
是被更高层次的力量抹去了记忆，还是其他的原因呢？
钟离不得而知，只能静观其变，仰望夜半皎月当空，心中却像蒙上了一层阴翳。
*
浅川五脏尽碎痛苦难忍，生机即将断绝，伴随着胸口的印记爆发出白光之时。
她的意识逐渐飘忽，感知不到身体的疼痛，再一睁眼，便身处于意识空间的海面上。
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她这是死了吗？所谓意识空间，难道是死后的世界？
钟离怎么样了？还能再见到他吗？
她的意识中涌现无尽的悲伤，却无眼泪可流，只能尝试感知身体的存在。
感受不到时间流逝的速度，不知是过了一秒还是一个小时，一道似男非女的平淡声音打破意识空间的寂静。
“你竟如此早地遭受生命危险，使我不得不从沉睡中苏醒，不过至少吸收了一缕魔神碎片。”
“你是谁？”浅川茫然地问。
“我即天理，天空岛的统治者，提瓦特世界唯一的神。”
“天理？”法涅斯？
浅川当然不陌生，只是祂太过神秘，在原神的剧情里也没提到几次，只知道祂是原初之人，打败提瓦特原住民元素七龙后成为了提瓦特的真正统治者。
可是高高在上的天理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已经死了吗？”
浅川顾不上与天理的身份地位上的天壤之别，只想搞清楚所有的困惑以及她还能活着见到钟离吗？
她现在好像看到了那一线希望，那就是借助天理的力量。
“这里是原始胎海的投影，也是你的意识空间。你即是我，我即是你，身为我的分身，你并不会死去，只会重新苏醒。”天理毫无保留回答道。
“你的分身？我不明白。”浅川一时无法接受这个重磅消息。
虽然想过她来到提瓦特必然有原因，但是却从来没往天理这方面联想。
“准确来说，你是新生的时间执政，伊斯塔露是你的前身。她陨落前将新生的意识送往另一个宇宙中诞生了你，至于你在那个世界中了解到的一切关于提瓦特大陆的知识，只是她为了方便理解而加入到你的记忆中的。”
天理仿佛无所不知。
时间执政伊斯塔露？完全陌生的概念。
沉思许久，浅川还是难以置信，问：“你的意思是，原神游戏内容其实是伊斯塔露给我编织的记忆？这不可能，我经历的一切明明真实存在的！”
玩游戏的每个夜晚她都记得那么清晰，初见钟离的喜悦也是，如果这是一段虚假的记忆，为什么她独独对钟离印象那么深刻呢？
难道是伊斯塔露的偏好……让她先喜欢上钟离？
但她还知道很多未来会发生的‘剧情’，那些到底是伊斯塔露预测的未来？还是已经发生的过去呢？
“世界是真实的，记忆也是真实的。”似乎没有什么能逃过天理的感知，祂淡淡道。
“好吧，我还可以回到提瓦特大陆吗？”浅川勉强接受天理的解释，希冀问。
“我会将你送回原来的身体，在我沉睡之后，你应代行我的职权，肃清尘世七执政，收回魔神碎片，管教人族的愿望，让他们重新信仰天空岛。”天理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充盈着不可拒绝之意。
浅川尝试理解天理说的一切，却发现超出了想象极限，如此复杂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