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默没再来Rosa,而沈尊凌似乎也是从那天消失了,这倒是让夹在中间的林易然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很对不起游默,但确实是没有办法,除了内疚他也别无他法。
被沈尊凌包养的日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同,他不用再去陪酒,按时上学,接弟弟放学,然后去Rosa工作,也不用担心像上次一样,回家路上被堵。
对不起爸爸,我还是违背了和你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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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同学,老师上次和你说的那个比赛,你考虑好了吗?报名要截止了。”
林易然放下写卷子的笔,如今他不用再为债务发愁,手上也有点钱可以让他和弟弟生活一段时间,向Rosa请假几天应该也没关系的。
“可以的老师,我想好了,我要去比赛。”
舞蹈老师才露出一副欣慰的样子,“这就对了嘛,现在你还是学生,老师这边也会帮你争取一下其他福利的。等你跳出了名气,钱自己就会到你口袋里的。”
“嗯,谢谢老师。”林易然很感激,不停地鞠躬道谢。
“以后放学后一个半小时你来练舞室,我给你指导。”
“好的,谢谢老师。”
“便利店的兼职辞了吧,”舞蹈老师说,然后拿出了一张卡,“这是老师给你开的亲属卡,你需要什么用这张卡就可以了。”
林易然惶恐地连连摆手拒绝:“老师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您对我已经足够好了,帮我保留学籍,争取到了让我旁听的资格,还让我去参加比赛,已经够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
“傻孩子,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喊了我那么多声老师,这都是老师应该做的。”
林易然现在已经不需要钱了,他手里握着那张黄色银行卡,眼睛都红了一圈,他一定会努力比赛拿到名次出人头地,报答老师的用苦良心。
因为离比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刚好又赶上月圆节和建国节,学校放了十一天的假期。“就算是放假也不要懈怠,趁着这段时间去增强自己的身体机能,你想好跳什么类型的舞后告诉老师,我好给你选曲编舞。”
“哥哥,你在想什么呢?我刚刚和你说话呢。”林易纯用力摇了下哥哥的手,今天哥哥怎么回事,从接自己放学就一直在走神的样子。
“抱歉易纯,你刚刚在说什么?你重新说一遍。”林易然回神,有些不好意思。
“我说放假我想去看爸爸父亲,我好想他们。”林易纯牵着林易然的手,耷拉着小脑袋。
听见弟弟说的话,林易然心中一阵心疼,“那等哥哥把东西都准备好就过去。”算下日子,也有半年多没有去看望他们了。
去年过完年他们的出租屋被讨债的找上了门,还好林易纯躲在柜子里用他的手机及时报警,警察出警速度快才把那群流氓地痞赶走,而他们也连夜搬走了。
再后来,林易然奔波四处找工作,还要兼顾学业,林易纯的心脏病忽然又发作,那段时间林易然一天都睡不了几个小时,他每天睁开眼都没空流泪,就要往来三个地方。
还好他后来进了Rosa,弟弟的身体也好了医生说可以出院,日子才慢慢好起来。
林家夫夫埋葬在城东的公墓,紧挨着的是一家火葬场,风景很好,还有守卫巡逻,有人定时清理墓碑上和墓碑前的杂物。
原本是两块墓地的,但三弟已经是个成型的婴儿,所以尽管那个时候林易然囊中羞涩,也还是咬牙买下了三块挨着的墓地,放下了三个人的骨灰。
他们离开了已经一年多了,算算日子马上就要两年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的悲伤已经没有多少了,只是在想起来爸爸和父亲时,鼻子总是酸酸的。
“今天画画比赛,我是第一名,老师夸我画的很漂亮,以后一定可以成为大画家。哥哥,我想当大画家,把我喜欢的都画出来。”
“好,易纯想做什么,哥哥都支持你。”
“耶~”
没想到在小区出租屋楼下,却看见了久违的贵客,沈尊凌抽着香烟靠在车门边,黑色的布加迪引得行人纷纷回头侧目。
“沈先生,你怎么来了?”
沈尊凌看见林易然,掐灭了手中的香烟,“不能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意外,我以为你来之前会给我打个电话的。”
“我没你联系方式。”
好像确实,“不好意思,我现在加你。”
“这里?”
“不是,先上楼再说吧,真的很不好意思。”
“嗯。”
狭窄的轿厢空气并不怎么好,即便上方的风扇尽力在改善空气质量,也是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恶臭味。
林易然本以为像沈尊凌这样的豪门公子哥一定会很不习惯,可沈尊凌面上没有一丝皱眉不耐的情绪。
“叮”的一声,楼层到了,一室一厅被林易然打扫得很干净,桌上还插着一束月季在花瓶,暖黄色的窗帘被束起,靠近阳台的地上铺着一层加厚的泡沫地垫,上面散落着玩具和彩色笔本子。
门口是一块猫咪形状的地毯。
还好家里有准备一次性拖鞋,家里没什么家具,只有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