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马车的孙富贵,朝贡院附近来。
“客官,住店吗?我们金榜题名店里住的都是今年的考生,上房一天五百文,提供一日三餐热水,还有一个跑腿的小厮——老哥,一看你们就是一家人,四个人住一天一间房也300文,有热水和一菜一汤包括一日三餐。”
俞有钱嫌贵,一天300文,他们要住十天就是三两多,没必要花这么多的钱。
“别,别走啊,我们还有四个人一间的下等房子,什么都不包,一天只要100文。”
最后俞有地四个被这个黄掌柜,带到距离贡院三里地的西坊。
这边都是客栈,住的多数是南来北往的客商,互相都不认识,说着自己的方言,相对而言气氛轻松些。
穿过客栈,后院一间间低矮的黄土房,只有一门一小窗,半间房一张大炕,住十个人都没问题。
地上炕上一干二净。
俞有地登记了一间。
门口斜斜的睡着一个瓦罐,黄掌柜说可以打热水用外面门口的石槽洗漱。
俞有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和孙富贵去找和他互相结保的另外四个人,请廪生写把据一次五两,由他找保人互结又花了三两。
好在赶考的人都知道往贡院附近找,俞有地顺利找到了另外四个人,两个和他一样考了几次没考中的,两个是意气奋发的青年童生。
见面寒暄几句,老生自带颓势,新生强忍自豪,相互约定明天在贡院门口集合。
留在客栈的俞荷和俞有钱对着土炕,一声接一声的叹气。
“我以前不理解大哥,现在感觉自己好像有点生在福中不知福。
科举重担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他就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当家人。
……一家子的压力都有他扛,大哥就是大哥。”
“同。”
“考什么试,家里待着种地,也挺好。”这一路累死累活,三百六十五天读书,想想都累死了。
“同。”
“一路走到省城都要脱层皮,再别说考试了,我脑子现在嗡嗡做响,记下的都忘光了。”
“同。”
“俞荷,我跟你说话呢,再不好好说话,明天不让你穿龙龙的新衣裳。”
“我说我赞同,你说的对。你说,我小小年纪不学好非要自找苦吃,更是奇了怪了,我吃苦吃的还挺高兴!我愿意来。”
俞荷做个鬼脸,笑着说,“回去,我逢人就说达州的好。”
听到这话,俞有钱一下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