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你们敢打出去迎战,我们不是不敢,而是要以仓储为重,不能去争一时之气。”
高安仁情知对方实在嘲讽自己,却闭嘴不言,不去反驳。
别说他现在就是个寄人篱下的败军之将,就算他老爹还活着时,他也不敢对出身自幽燕大族、此时身为沂州通判的刘芬口出怨言。
只因为此人是尚书省参知政事刘萼的庶弟,而他的亲爹正是完颜宗望的副手,金国东路军的副帅刘彦宗。
有这个出身,莫说渤海人不敢招惹,就连一般女真人也说不上能在身份上高刘芬一头。
眼见高安仁不言语,刘芬语气也放缓:“高二郎,你要知晓,不止海州空虚,整个山东没有不空虚的地方。沂州有沂水作通道,这在平日是好事,而在南征已定时,这便成了天大的坏处……这与你说不清楚,你只需知晓,不止沂州的猛安谋克户被大量抽调,就连普通百姓也抛下即将成熟的庄稼,去沂水上拉纤去了。”
高安仁又是沉默片刻,终于忍不住:“那如刘通判所言,就放任宋军来往吗?”
“自然不可。”刘芬摇头:“可兵从何来?军要往何去?这需要从长计议,万万不可轻易抛掷。”
“那就这么一直等下去?”
“不用。”仆散达摩终于开口,声音沙哑,隐隐有金铁之声:“我等人的人,来了。”
城下远方,数十匹战马飞驰所激起的烟尘飞扬而起,又被西风迅速吹散。
烟尘散去,一彪精悍的人马从远方而来,果真人如虎,马如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