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雨总是稀稀拉拉的不断,晨雾缭绕的墓园里,一行人穿着黑色的西服和礼裙在一处墓碑前默哀,他们打着黑色的伞,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孩子。
“懿懿啊,你妈妈走的太突然了,你可要坚强一点啊。”轻轻搂着女孩的肩膀安抚她的,是女孩的小姨。
沈懿面无表情的看着墓碑照片上微笑着的女人,她这两天已经哭了太多次,到了下葬的这天,居然都哭不出来了。
“我爸呢?”
她冷冷的问道。
众人都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懿的小姨更是在一边拿着手帕轻轻抹眼泪。
“他去找那个女人了?”
沈懿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疼痛交织,她咬紧牙关,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来。
妻子去世,到了下葬的时候丈夫居然都不出面,还在这个时候去找小三。
大伯母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懿懿,大伯母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但日子还是要过的,你总要见那个阿姨的。”
沈懿冷笑。
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妈妈在癌症晚期还能过得顺心一点。
“我爸在哪儿?西郊别墅?”
众人没一个回答她的。
沈懿愣了几秒,随后直接转头冲出人群。
“懿懿你要去哪儿!”
“懿懿你回来!”
…
亲戚们在身后紧追不舍,然而沈懿仿佛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墓园,直奔车辆,迅速打开车门,一脚油门,驶离了这个地方。
西郊别墅区。
沈丰平静立于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细雨。他的目光深邃,思绪飘回少年时代,那时他偷偷观看元可盈跳芭蕾的场景历历在目。
当时的她,作为舞团的领舞,是众人心目中的女神,也是他心中那轮皎洁的明月。
“丰平,喝点菊花茶吧。”白晚清穿着米白的针织裙,乌发简单挽起,整个人看起来温柔恬静。
沈丰平的思绪突然被打断,他转过头去,目光在她身上凝固了一瞬间,紧接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伸手接过白晚清递过来的茶杯:“谢谢,幸好还有你在我身边。”
白晚清顺势靠在他怀里:“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
沈丰平透过那副金丝边眼镜,眼神中显露出疲惫的痕迹。他让下巴轻靠在白晚清的头顶,沉醉于她发丝间散发的清新香气,周围环绕着一片宁静而美好的气息。
“先生!先生!小姐来了!”
走廊里,管家急匆匆地小跑过来。
沈丰平和白晚清也迅速分开,他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她不是应该在墓园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管家的话音未落,沈懿已经无视保安的阻挡,带着一股冲劲,直闯入了客厅:“让开!怎么?现在我连找自己爸爸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保安也是怕弄伤她,只敢挡在她面前。
沈丰平皱眉,厉声呵斥:“好了!”他看向沈懿“:以后小姐来,不需要阻拦。”
管家向保安们示意,带他们离开了大厅。
沈懿的眼睛仍然红肿,她注视着沈丰平和白晚清。:“我说怎么不见你,原来是在这里和自己的新欢一起,沈丰平!我妈尸骨还没凉呢!”
沈丰平皱眉:“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那你现在在干什么!我妈妈今天下葬!就算你和她生前再怎么吵架!但她和你过了二十多年!死了都不配你过去送送她吗!”沈懿情绪激动,她指着白晚清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沈丰平想说些什么,但面对女儿的目光,他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大人的恩怨,你不需要懂。”
白晚清微微皱眉,她迈步向前,试图握住沈懿的手:“懿懿…阿姨知道你现在刚刚失去了妈妈不好受,以后阿姨会像妈妈一样陪着你…你别…”
沈懿红着眼打断:“你才不是我妈妈!”她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只觉得犯恶心:“你们狼狈为奸,迟早是要下地狱的!”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在大厅内回荡。
沈懿的右脸颊迅速显现出一抹淡淡的红印。
沈丰平同样愣住了,右手僵硬地悬在半空,他从来没有打过沈懿:“懿懿…爸爸不是故意的。”
白晚清立刻上去护住沈懿:“你怎么打孩子啊!”回头慌乱地捧着她的脸看:“疼不疼啊懿懿…”
泪水在沈懿的眼眶中打转,她对白晚清视若无睹,目光中充满了失望,紧紧地盯着沈丰平。此刻,她感到自己的大脑嗡嗡作响,仿佛被全世界所遗弃。
“我恨你!”
沈懿擦干泪水,在两人的呼唤声中离开了别墅。
目送女儿离去的背影,沈丰平感到胸口一阵刺痛:“药,快把药给我。”
白晚清见状,迅速从茶几中取出救心丸,喂给沈丰平:“丰平,你可别吓我啊。”
她轻柔地帮助沈丰平平息呼吸,扶他坐到沙发上。
“我这就去请医生过来,你先慢慢缓一缓。”
说着,她立刻